身勋贵,但是被废黜的皇后,本身有没有什么惊人的足以名留青史的善举,那在乎她的人还真是少数。
邓妃与废后的旧怨才是真的让人好奇,拼着一死也要报复的怨恨……
难不成当年怀悯太子和小皇孙的死,跟苏氏有关不成?
其实自古以来,因为种种原因兄终弟及之后,顶替其兄登基的皇帝不可避免的会受到非议,就算当面不说,正史不写,各种野史杂说也会不停的揣测暗示是皇帝为了抢夺皇位而谋杀其兄。
这种事是禁也禁不了的,了解皇帝和当年旧事的人都明白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是到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还仍有不少不怎么了解皇室的官员们私底下猜测皇帝弑兄的事。
这次的事倒是让他们有了另外的想法,因为邓妃没有选择对皇子或是公主报复,而是直接针对了恪敬公主唯一的儿子,这是说明跟她有仇的是皇后而非皇帝。
是不是间接证明,是皇后为了权势和地位,害死了怀悯太子和太子妃腹中的皇孙呢?
这样的猜测的人不少,但是谁也没有胆子当面去问皇帝,大家都只是静观其变,看看他会如何处置苏氏罢了。
经此一事,皇帝对当年的事已经不甚在意了,反而轮到邵循耿耿于怀,晚上做梦都是皇帝当年的艰难处境,心里憋的难受,人也有些恹恹的。
直到恭妃来请安跟她说了一件好消息,才多少让她打起了Jing神。
“她说她有了心怡的人?”邵循微微惊讶:“这是好事啊!怎么不亲自同我说呢?”
恭妃看上去也挺高兴,但是忍不住抱怨道:“这种事女孩子家怕羞,只是那么多世家子弟,换了人都要挑花眼了,这孩子倒好,挑三拣四,嫔妾怎么劝怎么逼,来来回回见过那许多人,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也不看看……”
她说到这里,看到邵循变得冷淡的神情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回转:“不、不过若桐是金枝玉叶,再尊贵没有了,也确实该好好挑挑……这不,就有入了法眼的了。”
恭妃一向不太会说话,邵循看在赵若桐的份上也不跟她计较:“那人是谁?多大年纪,什么门第,家里几口人?”
恭妃摇头:“她不肯说呢,说是要再仔细看看,细琢磨琢磨。她怕是害羞,不许嫔妾跟您提这事……但是我们母女在宫外得力的人不多,到时候等她说了是谁,还要借娘娘您的人手,看看这人的斤两呢。”
这才是做娘的该说的话呢,邵循神情缓和了些:“这个自然,要多少人都尽有,只眼看着就要有眉目了,你千万不要逼她,免得到时候好事逼成了坏事,反而不美了。”
“这个嫔妾省的。”
等恭妃心满意足的走了,邵循将五公主抱过来,眉目总算有了舒展:“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秦氏道:“那件事怕是吓着二公主了,人一有了经历,想法自然会转变的。”
璃珠则道:“难得娘娘有了Jing神,咱们带着公主去御花园里坐坐吧,烧上热热的暖炉,也不怕冷。”
这天是个艳阳天,冬日里难得的暖和,邵循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着女儿在玉壶的护持下站起来,一步一步歪歪扭扭的往这边走:“娘娘!娘娘!”
邵循坐着弯下腰张开手臂:“阿棠慢点走。”
不说还好,这丫头听到这话反而来了劲儿,走还没走利落就要学着跑,一下子挣脱了玉壶的手臂,噔噔两下扑进了邵循的手臂间。
这吓了秦氏一跳:“娘娘!”
“不碍事,”邵循扶着赵若棠:“这孩子比她哥哥说话快一些,我记得阿枢是周岁时才会开口的,阿棠两个月前就可以说几个字了。”
秦氏道:“女孩儿比男孩长得快啊。”
赵若棠长的跟邵循很像,玉雪可爱,圆圆的小脸蛋粉扑扑的,现在牙齿刚长了前面几颗,一笑起来特别招人喜欢,只是有一点黏人又娇气,带起来不如赵言枢省心。
想到这里,邵循的笑意一顿。
今天早上儿子上学之前还仰着小脸问阿煜和阿博什么时候进宫来,自从出了宁寿宫花园那件事,他好几天都没见到好朋友了。
这让邵循猝不及防难受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不满四岁的儿子谈论生死,告诉他他的第一个好朋友已经永远没有办法陪伴他了。
更重要的是,一般这么大的的孩子可能过几天有了新朋友,之前那个就忘的差不多了,但是邵循知道,赵言枢与众不同,他……是没办法忘记的。
赵若棠用力拉了拉母亲的手,勉强让邵循从心事中回过神来。
这是远处传来悉悉嗦嗦的脚步声,邵循抬头看去,秦氏低声道:“是……是皇太后的凤驾。”
蔺博和邓妃都死在宁寿宫,太后就算当时喝了安神的汤药没有察觉,但是整个殿内都是她的宫人,过后要是还察觉不出什么才怪了,更何况她醒了没多久召了蔺群入宫,想来早已经是问出什么来了。
但是邵循这两天没有和她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