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可能成为新闻里的人。如果记者都不能与他们共通,选择封住他们的嘴,等到有一天,轮到自己时,就完了。”
斯回的话始终没有采取那种高昂的语气去讲述,嗓音里甚而有种被洗涤过的陈旧,可她明白,这是一尘不染,不掺一丝杂质的。
她站了起来,在暖融融的日光下,简单拥抱了下他,口中低叹道,“我的男朋友现在这么好,这么火,搞得我危机感都来了。”
两人上了单车,原路返回,斯回低笑道,“所以,你还不回家住啊?”
“看我心情喽。”林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情感上,就靠陆同志你的自觉性啦。”
“是计划散养么?”斯回作出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样。
“哈哈哈,算是吧。”
很快便跟轻鹤汇了合,林漫和迷舟骑在前面,斯回跟轻鹤一人车后面绑了箱青梅,往小院儿回。
下坡路时,云朵飘浮,朔风扑面,头发都被吹散了开来,车轮偶尔被不平的道路震荡着。
陆斯回望着林漫的背影,没人知道,这一刻,他多想时间能停滞不前。
到了小院儿,晌午温度高,大家都大汗淋漓的,轻鹤把青梅搬屋檐下后还有些喘,稍看了眼时间,各自便先去洗漱了一番。
出来后,四个人都穿着宽松休闲的白T恤,惬意地坐在了木板台阶上,周围飘散着shi润头发挥发出的香味。
迷舟用刀划开果箱,颗颗嫩绿的青梅饱满圆润,“酿了十几年的青梅酒的话,喝起来一点不涩口,酸酸甜甜的。”
“要十年啊?”林漫跟她一起把青梅拿了出来,用厨房纸擦干净。
“酿六个多月就能喝了,不过时间越长,味道越醇。”轻鹤拿来了冰糖和烧酒,问斯回,“咱们酿六瓶怎么样?连带上林昂和顾扬的。”
“好。”斯回点头,便摆出了六个酿酒的梅瓶,“他们高考完,正好能喝。”
“希望通过时间的发酵,他俩也能酿出甜的结局,只是会很难啊。”迷舟笑笑,“今儿他俩考试是吧?”
“对,考完放小半个月,暑假过去就高三了。”林漫手中的青梅在纸间摩擦扭动,变得更亮了些。
“他俩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去吧,嗑着碰着了,也有收尾的人。”轻鹤拆开一包牙签,分了下去,“咱们呢,先酿酒,青梅得扎孔,还能往上扎字许愿。”
“怎么什么都能许愿。”斯回口上嫌弃,手上却也拿起一个,“吹蜡烛能许愿,掉睫毛能许愿,看到彩虹也许。”
“不许白不许嘛,说不定就心想事成了。”林漫说着看了看那六个整齐摆放的梅瓶,侧身对斯回道,“不要给你妹妹阿莱也酿一瓶吗?她是不是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呀,你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吗?”
林漫说着就垂眸继续擦青梅,周围空气立刻一滞,另外三人手上的动作卡了壳。
陆斯回拿牙签扎着的动作一下失了力,直穿过青梅,刺向指尖,牙签并不锋利,留下了白点。
轻鹤仓促地准备开口,斯回却已回答,“她不喝酒,有机会的话会去吧。”
他说的是有机会而不是有时间,林漫微微蹙眉,这时轻鹤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佯装不解地问斯回,“给忘了,青梅冰糖还有烧酒的比例是多少来着?”
“1:1:1.5。”斯回淡应了一声,调整了下呼吸,接着进行手上的动作。
“那祝愿咱们能酿成功,还挺期待自己酿的酒呢。”迷舟顺着话道。
“到时候你要让我杯酒啊。”轻鹤搭了下斯回的肩膀,无声地安慰道。
“你们俩个谁酒量更好啊?”林漫把扎好的青梅一个一个投进了瓶子中,发出了“扑通、扑通”的响声。
“当然是你男朋友。”陆斯回展眉对她笑道。
“少听他鬼扯。”之后,轻鹤便开始添油加醋对林漫讲,他们读研时候和人拼酒的英勇事迹,而迷舟呢,就在一旁各种拆台揭穿。
就这么在轻松的私语间酿好了青梅,把它们放置在了Yin凉处,斯回给每个瓶子上署了姓名后,轻鹤给大家一起合了影,发给了顾扬和林昂。
照片上的他们,笑得纯净又灿烂。
吃过午饭,林漫便去午休了,他们三人在院子里坐着又聊了会儿,没多久斯回在速说上刷到这样一条博文:
“不是吧,陆斯回这记者都能火起来,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没人记得他之前干过什么事吗?”
他锁屏了手机,正如他所愿,当他利用自己制造舆论时,那些被极力淡化的过往,总会有人记起,已经有人记起。
而将过往台面化,公之于众的引爆点,就握在郑欲森手里,他必须尽快找到真相。
陆斯回给林漫留了张字条,和轻鹤他们一同出了门,去见邢亮。
轻鹤送迷舟回家,迷舟下个月就要回美国准备摄影展了,她已经一拖再拖,似乎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于她来说都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