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们在那家店一起听了很久那张专辑。”轻鹤抬手,擦掉了迷舟的眼泪,“我开始疯狂追求你,03年南城的第一场雪下我吻了你,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中考,念高中,高考完毕业旅行,上大学,读研工作,17年了迷舟。”轻鹤说着眼底变得chaoshi,“就像我们初见时一样,这17年,关于你的所有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随着他的叙说,迷舟哭得更厉害了些。
“这17年,我没有一刻不在爱着你。”轻鹤轻拍着她的背,咬了咬牙道,“可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头顶的烈日不再宽容,烘烤着这份漫长却也即将进入尾声的感情。聚少离多的年又一年,调整不过来的时差,隔山河越海洋的距离,真的就此要将深爱着彼此的我们,退出各自的人生,残忍地说再见了吗?
说再见前,顾迷舟已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了。
气温高涨,林漫喉咙干涩,是被渴醒的,她起来后看着岛台上斯回留的字条,去倒了杯水,靠着冰箱醒神。
床头柜上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林漫站直放下水杯,准备往前走,而这个短短地过程中,手机不间断得嗡嗡作响,每震一下就向柜子边缘移动一些,她快步走上前正要拿起时,手机“咚”地砸向了地板。
林漫赶忙捡了起来,可手机屏幕已被摔裂,心情随之变得有些糟糕,她通过碎裂的屏幕看到所有的工作群都在弹消息,又往下滑了下,速说的缩略提示出现在面前。
【独家新闻】新闻之耻——杀人记者以笔代刀。网红记者陆斯回2016年因杀人未遂入狱,如今重返新闻界Cao控舆论,我台将为您梳理......
杀人未遂...林漫看到这四个字当下脑海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她点击查看详情时都不觉得这条新闻跟陆斯回有任何关联。
她速速扫视整篇报道,提取关键词,“陆斯回新闻报道误导大众”、“威胁恐吓当事人”、“蓄意报复社会”、“其妹陆x莱被爆拜金”......
直到看到“陆x莱已完全丧失认知能力,被诊断为植物人”这行字时,回想起如今天上午在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那些不合时宜的空白,陆斯回的祈福与措辞,林漫在短瞬间内无法动弹,“瘫痪”的全身深深感受着一种尖锐的悲痛。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Jing神是不是类似于回光返照的状态,她的头绪异常清醒,条理且迅速地指挥着她的躯体穿衣出门。
“陆斯回,是个怎样的人呢?”
林漫边向电视台奔跑,边第三次问下自己这个问题。
而这个从未问出口的问题,此刻在她的心里,竟有了无比确定的答案。
她狂奔至电视台前,来到了分岔路口,看着面前的二台和四台,打开手机通讯录,跳过陆斯回,拨打给了叶轻鹤。
轻鹤刚一接通,就听到了林漫坚定有力的声音,“我只问你,无论是三年前陆斯回入狱,还是《隐楼》,亦或是现在或未来他要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陆光莱的不白之冤?”
办公室里不断响起的电话声嘈杂着,停顿几秒后,叶轻鹤清澈的从听筒处传来,“是。”
“好,你等我去办公室找你。”未加任何迟疑,林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果决地向二台走去。
她跟着二台刷门禁卡的同行进了大厅,从楼梯直奔【独家新闻】的办公楼层,手机滑至那篇报道的署名,在门口扬声提问整个工作楼层的工作人员。
“你们台的张雅之在哪里,我有问题要问她。”她面色严肃至极,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目光与议论声频频投射向林漫,她充分理解了陆斯回为何会对郑欲森质问。这篇恶心到极点的报道,已经彻底挑战了她从事新闻业的底线。
有工作人员叫保安,Marry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漫,张口道,“我是。”
林漫翻手将手机上的报道面向她,直视着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有真正读过陆斯回写的新闻报道或文章吗?你深入了解过陆斯回的品性与为人吗?你调查过陆光莱事件的真相吗?”
Marry眼光凶狠地瞪了一眼围观的同事,双手环胸道,“难道每写一篇报道,我就要去了解当事人的喜好习惯吗?我没有义务去读陆斯回写过的每字每句,更没有义务去代替警察调查清楚他妹妹事件的真相。”
“作为记者,你没有义务清楚真相。”对她荒诞的言语,林漫感到悲哀的可笑,“那你凭何权利!”
她的咬字更重了些,“将你的猜想、你的推测、你的臆念,强加在陆斯回身上,杜撰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
“我告知公众作为记者的陆斯回,曾因杀人被判刑,有什么不对?公众难道没有知情权?”Marry反驳的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难以自容。
“你是只写了他入狱这件事吗?陆斯回的妹妹成为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含冤负屈。你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丧亲之痛,却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