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相关的故事或前一个主人留下的几句话。有的还像是跟首饰本身说的,说等钱宽裕了一定再把它赎回来,瞧着落款时间是1975年,四十几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这首饰还能不能有天再跟回它主人去了。
“能修吗?”陆斯回从那张卡片上回过神,拿出手镯。
他把两截手镯包在一深蓝色格纹的手绢里,保存得很好,老板带上了眼镜,眼镜链来回摇摆了几下。
老板举起手镯搁光下翻转打量了片刻道:“能是能,就是修起来是个顶大的麻烦。”
“你这手镯是千足银,还被打成了跟花藤蔓似的,形状不规整。”老板把手镯放回手绢上,“修也不能保证完全复原先前的形状。”
“修复是个Jing细活儿,耗时还费钱,犯不着,有修的这钱,您能重买个新的拿回去。”老板摘下眼镜,“不过我就是给个建议,您要是修也成,但价格高,我把这话得说前头。”
老板转过身去,都准备给他推荐些别的首饰了,想着没人愿在旧物上多花钱,“您看您是打算修啊,还是瞅几眼有没其它入您眼的?”
“修。”陆斯回却没丝毫犹豫就下了决定。
拉开首饰柜的手停下,看来这镯子对客人有特殊含义,老板立马应声道:“行,您说修就修!”
填单子联系方式时,老板交代道:“要先打模具,前前后后至少得小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提前做好了我给您去个电话,您瞅着空来拿就成。”
“好。”陆斯回填完信息,先付了六成的定金。
镯子一看就是女士款,付钱时老板跟他侃,“这镯子肯定是送给您女朋友的吧?”
“不是。”陆斯回将收据放回钱夹,摇了下头。
“那您得加把劲儿了。”老板以为他处于追求的过程,指点江山,“男人得主动,我老婆当年也看不上我,但架不住我进攻的火力啊,人错过可就难寻喽。”
陆斯回听着浅笑了笑,没有多言。
从店里出来往胡同外拐,胡同里道路上的砖块有很多早就松了劲儿,走起来还上下轻微地震,陆斯回走着走着不禁开始想镯子修好后还给林漫时,他该说什么,她又会作何反应,至少她会开心些吧,他想。
又冒出了一个空落落的念头,把镯子还给她后,他们之间的一条联系是不是也会随之断掉。跟做数学题一般分析着,下午听到她打电话时,他竟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紧张的情绪,急于得知她会如何抉择,还隐隐有些担忧她是否会因为电话那头说的什么话而改变主意,直到她挂断电话,他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之后望着她shi润的眼眶,他——
陆斯回脚步微停,再深思好似就会触碰到什么曲折而隐秘的情愫。他继续艰难地在心里分析着,看到林漫因为别的男人而难过时,他感到胸腔闷闷的,在灼烫。如果一定要为这种感受找到一个形容词,那就只能是嫉妒。
想到这里,他立刻揉了揉太阳xue,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入睡,大脑在抗议,导致感官紊乱。若这世间的问题真如数学题一般就好了,现在列取完所有已知条件后,他却得不出一条结论。
或者说,他得出了一条,他自己不敢承认的结论。
这种不可控的情形,让他抑塞烦闷,想不通便干脆不想了,用酒Jing消愁是再合适不过的方法,正要叫轻鹤出来时,邢亮联系了他。
“你在哪儿呢?”邢亮拿着两份周雁辞的资料给他打电话。
“南枫路。”陆斯回看了眼路旁的指示牌。
“赶巧,我在这片儿巡逻,你等着三两分钟我就过去了。”邢亮开往南枫路。
在车上瞧见陆斯回站在马路牙子边等着他,衡量少许,最终还是把那份不全的资料放起来,给他那份全的。
陆斯回上车后,邢亮把车停到了路边儿,“给,你要的。”
拆开牛皮纸袋上绕着的线,陆斯回快速浏览了起来。
“周雁辞这人怎么说呢。”邢亮摸着下巴的胡茬道:“他这人挺奇怪。”
“照理说,混迹于他们那场子的人,总得有所求有所欲吧?可他这人不为钱权也不为色,感觉什么都不在乎。”邢亮侧了侧身,“有个人这么跟我介绍他的。”
“三分残暴七分儒雅,亦狂亦侠,悔天命。”
“这话跟我这儿不是扯呢吗?我哪儿听得懂?”邢亮人糙,这句话还是记在了本儿上照着念出来的,“反正就有点儿被逼上梁山那意思。”
“他三年前去国外扩展什么生意?”陆斯回看着资料里没详细说明。
“说是扩展生意,其实是被放逐。”邢亮点了支烟,“应该是周雁辞和盛世尧在生意上起了什么冲突,盛世尧就把他搞到国外去了,盛那人多狠,估计周也过了不少苦日子。”
“这是这两年盛世越做越大,盛天豪那不成气候的能干得了啥,不得已才把周雁辞叫了回来。”
陆斯回组织信息的能力很快,翻看着他的简历一条条下来,发觉这个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