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个要是让你嫂子看见,还真解释不清了。许博一边嘟哝一边装模作样的揉手。
徐筠乔一听,耳朵差点儿竖起来,半天才牵强分辩:这一口,是替我姐咬的,就当小惩大诫!谁叫你狼心狗肺痴心妄想,连她都惦记上了。
既然人家已经主动避雷,许博当然乐得轻松,没皮没脸的一笑而过:诶,你这么担心你姐,又猜到我可能去她家了,怎么没直接过去找我们呢?
我才不去呢!他们家,除了小流氓就是老流氓
许博忍住笑,自顾自的循循善诱:咋能这么说呢,你们不是亲家么?
哼哼,那个老东西跟我爸是亲家,跟我妈,那可是仇家,就因为带我去那种地方,他宝贝儿子差点儿没被小铁打残废了。
是啊?许博故作惊叹。
听徐筠乔的口气,这位徐家主母的形象居然跟她上午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哪里是个醉心艺术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俨然一位嫉恶如仇现世现报的铁腕太后。一旦招惹了她,连亲老公的面子都不给的。
拦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佩之汛情,许先生不禁联想起了那次东北之行的遭遇。
无论对当事的任何一方来说,那都是个巨大的麻烦。然而欧阳洁的一系列表现,几乎可以说举重若轻指挥若定。
她所依仗的是什么?
很明显,老徐家在京圈儿固然实力不俗,却还不足以影响到关外县城里的权力斗争。这只能说明,徐筠乔姥姥家的背景绝不简单。而这自然也是徐夫人我行我素的底气由来。
可是这样一来,朵朵夹在其中,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一层,天灵盖上透进了一丝曙光,略微照亮了重重谜团,可堵在心口的那股子烦闷似乎更沉重了。
暗叹口气,他继续试探着问:那你既然觉得他们一家子流氓,为什么不让你姐搬出来住呢?
一听这话,徐筠乔笑了笑,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你以为她不想么?没办法,毛毛在那儿啊!那个老流氓爱孙子,请了七八个保姆四五个奶妈伺候着我就不明白了,女人干嘛一定要生个宝宝拖累自己呢?
女孩的困惑,许博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因为浑身的肌肉都在拼命收缩,以免自己的座驾不慎失控平地起飞
毛毛沃肏!朵朵啊朵朵,你可真TM长了一颗超级大心脏!
开车驶入自家小区,已经快十点了。
把徐筠乔送到家后,许博一路都在努力收敛纷繁的心绪,直到把车停好拔下钥匙才忽然意识到,自打离开吴家老院儿到现在,包括在电话里听到周晓名字那一刻,自己似乎都不曾感受到哪怕一丝丝的激动。
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远赴海外多年,现在终于回来了,还直接杀到自己家里。兄弟久别重逢,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心潮澎湃,乃至于迫不及待的高兴事么?
难道,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强度太大,麻木了?
拎上包,锁好车,走向电梯门整个流程并没有比平时加班回家时快上一秒。许博甚至边走边让自己畅想以后,多一个知己好友把酒言欢的美好时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周晓这个名字似乎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已然在通讯录中黯然褪色,即便努力旋转记忆的卷轴,燃起的亮光也转瞬即逝,就像风干碎裂的旧纸片,经受不住任何热情的炙烤。
的确,那次小镇作别,自己是带着失望离开的。从那以后,E-mail都没再通过一次,可以说是完全断了联系。即使跟莫黎聊天的时候,这个名字,也从未被提起过。
其实每到重要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发送一个问候的冲动。只是真的面对那个空洞的对话框,总会因为把握不好某些字句的分量而只能作罢。
更多时候,则会产生某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一直是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树立一个榜样,或者提供一道目光,时时关注,事事警醒,不要让自己这个真身太过嚣张狂妄。
现如今,自己已经成家立业历练成熟,很少,或者不再需要照镜子了,他也就该收拾起所有的自恋和自卑,识趣儿的消失了。
当然了,这感觉本身就太TM自恋了,可笑得很。可如果没了这份顾影自怜的眷恋,他的存在又会有几分必要呢?
6楼,7楼,8楼,9楼
随着楼层的不断上升,许博看着电梯墙壁上反射的身影,不自觉的开始想象那个家伙现在的样子。然而,第一个跳进脑海的,竟然还是那张满脸胡茬,面色暗淡无光却一副自命不凡的脸。
他忽然发现一根手指正在伸向控制面板,收回之后才蓦然发觉,自己竟然正在希望电梯能停下来或者,能慢一点也好。
呵呵!这TMD是怎么了?
墙壁中,有个人在摇头苦笑。许博定定的看着他,看了许久。
直至电梯到达的铃声响起,他终于发现,将自己跟那个家伙隔绝开来的疏离淡漠,其实更像是一种几乎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