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
整个洛州城的安危对他而言, 还不如谢西暝藏着的那人更令他感兴趣。
但是傅寒就不同了。
从小儿在京城侯府锦衣玉食的小侯爷,虽然飞扬跳脱, 斗鸡走犬的,时而还会跟人比试比试拳脚,但是对他而言,这却是生平第一次面对这种大事。
这简直像是他梦中出现的,虽然不是征战沙场, 但也是极难得的了,毕竟是动了真刀真枪的杀伐。
所以对比罗枢的冷漠安静,傅寒简直又激动又兴奋, 又有些无法避免的紧张感, 虽然是半月时间, 却几乎把他煎熬坏了。
可是,不管是跟谢西暝从小知交的扬王罗枢,还是小侯爷傅寒,虽然他们都对谢西暝言听计从, 但他们其实都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在谢西暝的Cao控之下,他们是提前演练了他们以后的人生。
谢西暝没有罗枢的冷漠安静,也没有傅寒的兴奋激动,他只是很简单的在做一件对的事。
甚至不必他亲自动手,一个罗枢,一个傅寒,一静一动,一內一外,对付区区云龙山的匪首,已经足以。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将来为他运筹帷幄的卧龙凤雏,一个是勇冠三军的先锋赵子龙。
只是傅寒如今年纪尚小,又毕竟是第一次临阵,未免有些经验不足,所以先前得知贼匪行动后才有些按捺不住。
谢西暝跟他出了长街,听布防之人说了如今的情形。
跟罗枢命人先前查探的一样,匪徒潜藏于城中,预备选在中元节之前动手,但因为他们早摸清了匪贼聚集之处,也推算出他们动手的地点,进行布防就简单了。
只是谢西暝并不主张打草惊蛇,那样的话只会捉几个贼寇、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敲山震虎。
毕竟贼匪并非倾巢而出,他们的主意是城中跟城外内应外合,杀几个作乱的贼简单,但他想要的是永除后患。
所以城中的贼要除,城外的也不能放过,甚至于云龙山这枚刺,也要顺势一举拔除才算是一点功绩。
少了任何一环都是白费,都是失败的布局。
在谢西暝跟傅寒赶到十字街的时候,现场已经给守备军控制住,本来该在贼人放出信号之后才动手的,只是洛州守备的兵马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东华军,还是出了点纰漏,竟在追踪贼匪的时候给看出了破绽,这才惊动了贼寇起了冲突。
守备军跟贼匪当街打了起来,各有死伤。
谢西暝询问过详细,确定消息一定会走漏。
本来贼人是要选在中元节放焰火之前突然一起发难,制造混乱,然后冲击城门引进外头山匪的,如此一来,城外的匪贼必然知道了城中兵马早有准备,恐怕会警觉防范,本来的瓮中捉鳖计策自然不可行了。
谢西暝不假思索,便命传信罗枢,让负责在各处监视城中贼人的兵马立刻行动拿人。
罗枢得了指令,即刻行动,刹那间,城中几处要道,以及知府衙门,守备兵营前各自行动起来,各处拿下的贼人足足过百。
他叫守备兵改换了贼人乔装打扮的服装,故意做出个贼寇战败而逃的样子。
又命另一队士兵在后面追杀,大张旗鼓地从城中追出了城外,缓缓向着云龙山“且退且追”。
这样一来,云龙山的其他贼匪只以为是自己山寨兄弟败退而归,立刻回山寨报信,于是两名山寨首领亲自带兵下来救援。
这样一来正好中计。
乔装成贼人的守备军有傅寒带领,越过来援救的贼匪,假装退向山寨之态,一路过关斩将,竟然轻轻易易地把个云龙山给占领了。
而底下的山贼还在跟其他守备军苦战,哪里知道自己身后的老巢已经给端了。
本来谢西暝有点儿不大放心傅寒,毕竟这是小侯爷第一次出战,有必要从旁指点指点。
只是他正要随着傅寒出城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路上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谢西暝知道那是知府衙门的,总有点心神不宁。
于是索性让傅寒自己放手一搏,而他却返回沈府了。
毕竟对谢西暝而言,救下洛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信手为之,不至于出错,虽然临阵生变,就算他不随着傅寒,傅寒战败甚至别的……一切后果都没有大碍。
毕竟已经给了贼人迎头痛击,以后再由他亲自剿灭也是一样。
一切都仍在掌握之中。
但是对于沈柔之就不同了,非但并不简单,且是他绝不能再失手的、天大的事。
而他偏偏不像是指挥千军万马一样得心应手。
其实沈府之中,谢西暝早也做了安排。
发现贼人潜入的那两个家丁,就是他从王府带来的,负责看护着沈府的后院,沈柔之,如如跟宏伯等。
虽然这两人都算是Jing明强干的高手,可谢西暝仍是不放心,必要亲自看着才好。
才进门的时候,就听见那贼人叫嚣,谢西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