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了事,沈府自然也要担干系的。
直到谢西暝走过来,沈柔之怔怔地跟他目光相对:“管小姐……”
一提这个,心中恍惚,想到他刚才公然说什么“婊/子”,那可是堂堂知府小姐,他是胡说什么!
此刻宏伯指挥着底下人,迅速地将那一具尸首抬走,又把那贼匪押下。
知府夫人扑到管智敏身旁,抱着她叫道:“敏儿,敏儿你怎么样?”
管智敏总算回过神来,便也扑在她怀中放声大哭:“母亲!”
沈柔之听见两人说话,情知无碍,那颗心才稍微放安定了些。
谢西暝见她脸色发白,眼神惊慌,已经忍不住担心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我抱你进去可好?”
这般温柔体贴的口吻,跟方才那冷冽的一句简直判若两人。
沈柔之的确有些头晕晕的,可听见他说“抱进去”,脸上不由泛红,便推了他一把:“走开!”
谢西暝不敢不动,便顺势后退了一步:“柔柔……”
沈柔之红着脸道:“不许这么叫!”脱口说了这句,想到如今很多人在跟前儿,难道就跟他撕破脸,便又咬唇低声道:“你可真是……”
真是怎么样,却没有说下去。
只叹了口气,想走过去看看管智敏跟夫人如何。
谁知管小姐回过神来,见她过来,便雪着脸道:“沈柔之,这个人是谁!他先前对我无礼你可听见了?还差点害我死在那贼的手上。”
沈柔之一怔,回头看了谢西暝一眼:“他、就是我的弟弟小西。”这句说的不情不愿。
“原来就是他!”管智敏站起身来,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今日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一腔怒火不知向哪发泄,便道:“他如此放肆无礼,你要如何处置?你不管的话,我自然不会放过。”
沈柔之皱了皱眉,虽然她也觉着谢西暝刚才言语有差,但毕竟是他救了管智敏的,如今管小姐才脱困就翻脸,也太过了些。
沈柔之便道:“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小西也是为了救姑娘。如今姑娘无碍,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不过既然姑娘动怒,此后我自然还会仔细教他,让他以后只好好的救人,不要再胡乱说话。”
谢西暝在旁边见管智敏发难,本一脸无谓,听沈柔之句句向着自己,眼中才透出些许笑意。
其实沈柔之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谢西暝的确是没把管智敏的命放在眼里,他那举动哪里是救人,不过是想破局护住柔之而已,知府千金生也好死也好,跟他何干。
管智敏也听出柔之的嘲讽之意,便冷哼道:“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护着他罢了!”
沈柔之已经对这位刁蛮小姐失去了耐心,便淡淡道:“是我家的人,我护着又有什么不对?何况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姑娘受了惊吓一时没缓过神来也罢了,夫人刚才看的清楚,总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知府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尴尬。
沈柔之冷笑道:“而且,刚才那两个贼不是我家的,是跟着夫人姑娘一块儿来的,若不是小西及时赶到,只怕我沈府的人也会因而遭殃。如今姑娘不谢小西反而要问罪,我却看不出是什么道理。若夫人也这么以为,我就没话可说了,只等知府大人问起再说吧。”
说完后沈柔之欠身道:“请恕我不远送了。”
她行了礼,扔下知府夫人跟管智敏,转身往外走去。
谁知方才站了半晌又受了惊,腿早悄悄地软了,才走了一步便打了个趔趄。
幸而谢西暝紧紧地跟在身旁,及时伸手将她环抱住了。
他的手掌贴在腰间,感觉甚是真切。
以前当他是亲兄弟倒也可以忍受,现在知道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男,那种感觉便更加怪异起来。
沈柔之几乎要跳开去,只是没有力气,且身后还有管智敏等人,她便闷声道:“放开,我自己能走。”
刚才当着管智敏的面儿,她的维护之意人人皆知,谢西暝心里早乐开花了。
又笃定她不是真心恼自己,谢西暝便道:“那我要不放呢?”
沈柔之一怔:“你……”
谢西暝笑道:“我知道,你就要用戒尺打我了是吗?我先前说过的,任凭你打。”
看着她瞪着自己的双眼,黑白分明,眼波流转,明明是带着一点恼怒,却偏给人无情还似有情的错觉。
谢西暝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微微俯身,一手扶着柔之的肩头一手揽住膝,稍微用力就将她打横抱起了。
“谢……”沈柔之腾空而起,却不知他竟真敢如此,她浑身轻颤,又不敢大声,便压着嗓子道:“快放我下来!”
谢西暝笑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低头轻声道:“我不放,永远也不放。”
沈柔之又羞又气,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你太放肆了!你要再这样我就……”
“柔柔,”谢西暝凝视着柔之,桃花眼里是只对她绽放的十里桃花般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