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路提心吊膽,坐著易喜開的車,直奔高雄。本來以為高速公路夠恐怖了,進入市區,機車多又亂竄,那才叫恐怖。她們先繞進市區,讓羅仲錫下車,才打算去活動地點卸貨。羅仲錫下車時,覺得重獲新生,但是又很不放心得一直交代,平安抵達目的地一定要傳訊息給他。
最後到達活動地點時,剛好陳建群那部車也到了。許予惜看到易喜從駕駛座跳下來時,不由得佩服:「沒想到你能開大車。」
「師傅不是說不能服輸嗎?」易喜覺得無比得意。只有金寅委屈得說:「你們沒發現我全身都在發抖嘛!」
「一回生二回熟,我還要繼續練習。」易喜在陳佐川他們佩服的目光下,很有成就感。
臨時的廚房是跟料理教室租的廚房空間,活動場地就在附近,只是那裏沒有廚房。像這種跨縣市的餐會,在餐會的當下,大家都覺得簡單,但其實前面的前置規畫又多又縝密。兩車的設備與食材,下貨的時候也花了不少時間。
外場的東西還好,可以明天再準備。所以今日,陳佐川和金寅都會幫忙準備食材的部分。這次的菜色是一樣的:杜松子燉豬rou捲,醉雞凍,橙香煙燻鴨胸,酸nai油黃瓜和炸薯條與布朗尼。
布朗尼已經是現貨,許予惜給陳佐川兩把尺,要他拿尺量切工整的小塊。金寅先忙著確認一些明天要到貨的食物,譬如三明治的麵包,調酒用的各種香草和水果,各種汽水,以及最重要的冰塊與水。一場餐會,不管是食物還是工具,甚至是水,都不是信手捻來,而是Jing心備至。
五百人份,六到七種品項,幾乎是三千piece。易喜切著在真空包裡,舒肥熟的雞rou。切長一條一條,然後仔細得捲起來,光捲就非常花時間。捲好以後,整齊得排到不鏽鋼盤裡,先加入一半的酒水高湯,先進冷凍成型,再加入另一半。這樣每一個rou捲才不會漂歪,能置中對正。光處理這道,就花了她快三個多小時。
至於許予惜和陳建群就處理跟火侯有關的。燉煮燉豬rou捲和煙燻鴨胸。他們兩個這次意外得和諧,沒有吵架也沒有鬥嘴。也許是兩個廚房的合作愈來愈多,慢慢得也有默契了。雖然陳建群的個性不是很服從,有點屁孩性格。但是一旦認同你的能力以後,就會很聽話。他還是一個很好用的兵,基礎工很紮實。
廚房放著嘻哈音樂,每個人都非常專注得各司其職,都知道自己該做甚麼,是一個很好的節奏。易喜弄完手上的事,抬起頭來,已經天黑。因為爐台上的火都還開著,也不方便去那裡吃飯,羅仲錫回來的時候,就算便幫大家叫了比薩與炸雞當晚餐。
「順利嗎?」金寅問他。羅仲錫臉上難掩疲倦,可能很多雜項的細節需要注意和溝通。「這種是哪有順不順利,主要還是跟錢有關,所以一直反覆來回確認,和萊拉視訊溝通。事情不困難,但是很煩。」他說。
許予惜邊吃著比薩邊說:「我真的很怕接觸行政。比做菜繁瑣多了。」
「可是誰都得學習。行政主廚不也有行政兩字。」羅仲錫說。
「我頭腦好簡單,這對我也好難。」陳建群說。許予惜笑了:「你有甚麼好擔心?首先你要先當上主廚。」她開他玩笑都有些尖酸,易喜以為陳建群會回嘴,嗆個:你也不是之類的。他只是微微笑著,一點都不像他。過不久才悠悠得問:「許師傅講話都好不溫柔喔,有男朋友嗎?」
「關你屁事!」
「喔!那就是沒有。我原諒你的失調。」陳建群說。然後在場的男人都笑了,關於這個很沙豬的玩笑,易喜也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她的笑點在於:陳建群果然還是陳建群。
「我可以幫你治療!」陳建群眨了一下眼。
易喜忍不住幫腔:「陳建群夠了,你已經踩在職場性稍擾的紅線上了。」畢竟當過老師吧!易喜還是比較克制。
當然許予惜被開了這種玩笑,也不是會害羞或是吞忍的人。她悠悠哉哉得吃東西,斜睨了一眼:「想治療我的人很多,但也要看你有沒有天賦,尺寸不夠的我不要。」
「哇!好嗆好嗆!」金寅邊拍手邊笑。
陳建群不服,還想接話,羅仲錫就阻止了:「這話題就到這,各自想研究的各自研究去。」其他人阻止就算了,是羅仲錫開口,陳建群又有另一種不服氣的感覺。他轉頭笑笑得問易喜:「你跟許師傅這麼好,要不要幫她看一下我怎樣!」他的眼睛往自己下身瞄了一眼,寓意明顯。
「不要調戲我的女人。」羅仲錫還是微笑著保持著風度。許予惜感到很意外,瞪大了眼睛看了金寅一眼。
陳建群非常幼稚,總是不懂開玩笑和讓人生氣的界線在哪裡。那個愛鬥嘴的興頭轉到了羅仲錫身上。「她是你的女人?」他用了問句,眼睛卻看著金寅。就是故意要看金寅的反應。
金寅淺淺一笑,突然拋了一個寶特瓶可樂給羅仲錫,喊了一聲:「羅哥,接著。」寶特瓶穩健得畫出弧線,瓶口朝上。羅仲錫反應很快,接住以後,又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