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上一盏茶来。”
掐红蹲了蹲身子:“是。”
待她出去以后,红玉才说:“下面人刚送来消息,李员外家的那个姨娘没了,李家的报了官。”
杨姨娘没了?
昨天还活生生的呢,卫珉鹇有些惊讶:“哦?没了?”
“被杀了,听说肚子捅了一刀,李家人正咋咋呼呼要报官呢。”
他们前脚刚问完话,后脚杨姨娘就没了,这也太巧了吧?
“有人去查过了?”
红玉点头:“是,见了一个神秘人,后来就被杀了,那时候您和王爷还没进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一查,怕这盆脏水就要当头泼下来了。”
“红掌柜特意来找我,想应该不止是因为这事。”
红玉平时都不往卫珉鹇身前凑,今天特意挑了个北堂曜不在的时候来了,不仅抱着账本,还告诉她这么一消息。
果然,红玉说:“娘娘嫁过来也许久了,楼里上下的事务也得学着打理一二,探听消息是我们下人该做的事情,娘娘和王爷不该纡尊降贵亲自去打听。”
红玉这话里明里暗里就是指摘她越权多管闲事了,卫珉鹇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红掌柜跟我平时也少见,怎么忽然就这样说起?”
卫珉鹇忽然想起来掐红曾说过康御雪和红玉关系不错,而康御雪对她的敌意和红玉的简直如出一辙。
红玉一愣,显然没想到卫珉鹇直接问了出来,她低眉抿唇,并不说话。
该说的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什么人该做什么事,查线索这种事不应该由她这个尊贵的公主去,平白去一趟,打草惊蛇不说,杨姨娘这个重要人物还死了。
哦,明白了。
卫珉鹇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不知是不是近日脾气愈发好了,很多人都忘记了,曾经奉康公主的脾气可是不怎么好的。
“红掌柜也明白什么人该做什么事的道理,本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撇了撇茶盅里的绿叶:“去恩济庄是你家王爷的主意,这话你跟我说不着。”
红玉硬邦邦地说:“那请王妃劝一劝王爷,莫再以身犯险。”
北堂曜就是太疼爱她了!
红玉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南宫孝宽不是没有明里暗里劝过,都被挡了回来,她忽然有些不明白,康御雪有什么不好的,她出身名门,身份上也不算失礼......
“红掌柜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难道就不觉得失礼吗?还是你所受教养,对主子就该这样说话的?”
红玉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服气地抬头,一眼看见卫珉鹇淡然的脸,又熄了气焰:“奴婢只是尽本分罢了,想是忠言逆耳,娘娘说的这话太重,奴婢不敢应。”
“红掌柜自称奴婢,可说的话做的事,可不是奴婢该做的。”卫珉鹇将账本往她面前一推:“本宫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你以为糊弄地过我?”
账本上全是没做平的账,粗粗看来只觉得凌乱,细细看来就看出不少漏洞,缺了大片数据,只是做账的人Jing明,硬生生做地几乎看不出来。
卫珉鹇自嫁过来就没有沾手过北堂曜身后的事,原来是觉得莫要太少对底下人端起主母的架子,日子还久,况且新婚燕尔她也不想被庸俗家事扰了心情,没想到底下人真当她是瞎的了不成?
红玉没想到她看出了账本里的错处,想出声顶回去,又怕到时候北堂曜怪下来,咬了咬唇上前要取账本。
“红掌柜下回不必替她人来探口风,若有些人上赶着做妾,只要王爷愿意,本宫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话像又一个大耳刮子打下来,红玉只觉得更难堪了,收了账本,连礼都没行全乎,踉踉跄跄出去了。
掐红和採绿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这愚蠢的,还没见谁家好闺女上赶着给别人做妾的。”
她这话大声,被红玉听见了,脚步走得更快了,採绿拉了拉她的袖子:“掐红姐姐,这话殿下听了又要说你的。”
掐红翻了个白眼:“殿下之前就是软和了些,这些人才不把殿下放在眼里的。”
二人走进屋,就看见卫珉鹇冲她二人挑挑眉,掐红笑着迎上去:“殿下早该立立威的!”
採绿递上一方牌子:“刚才宫里的嬷嬷递来的牌子,说太皇太后递了话儿,让殿下莫要忘了与她老人家的约。”
说起彰宪太皇太后的约,本是订在五日后入宫陪她焚香,卫珉鹇被红玉气了一下子,扶着掐红的手起身说:“採绿去收拾一下,掐红去宫门回个话儿,咱们下午就进宫陪太皇太后焚香拜佛。”
让北堂曜回来找不着人是最好的了!
他倒是可以啊,底下人欺到她头上来了。
掐红和採绿对视了一眼:“可要留个信儿去给王爷?”
北堂曜还在衙门走差,要是下了差回来看见人去楼空的王府,肯定要气得跳脚的,卫珉鹇抬了抬下巴,“不告诉,不见,你们是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