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照规矩来,方能不违祖制嘛。”
肖止戈:“......”
待卫瑜鹔接到消息赶到凤阳殿的时候,南宫孝宽唱聘的工作已经做了快一半儿了。
“......祥云纱线二十箩、织锦缎二十匹、各色云锦、蜀锦、软烟罗、妆花缎二十匹。”
“......描金彩漆缠枝二层盒一对、东青釉菊瓣瓶一对、斗彩缠枝莲纹瓶一对。”
卫瑜鹔越听越皱紧了眉头,大小物都有,从家具、摆设、布匹衣料、衣裳、首饰、房屋、田产、甚至诗书、古画应有尽有,数量虽说不多,却全是按照东秦古制下的聘。
自从古国百年前一分三,多年无人遵这样的古制了。
再者说,这些东西也价值不菲。
南宫孝宽最后漂亮的转了个音儿:“有一些东西折成了现银,存在汇通银号,这是取银凭信,请陛下过目。”
汇通银号的牌子卫瑜鹔自然不陌生,低头一看,八十万两银子。
卫瑜鹔:“......”
......说好的穷得叮当响呢。
卫珉鹇一直带着人站在堂中听,卫瑜鹔拿着东西走过去,将那聘礼单子和凭信塞进她手里:“小看他了,藏得一手好拙。”
逍遥楼在三国都有盘口,买卖消息这生意可是无本的,尽赚不赔的啊,只不过卫瑜鹔也没料到,北堂曜的身家真是不薄。
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他低声说:“若是不愿意,退回去也行。”
卫珉鹇:“......”
三书六礼行到了纳征这一礼,已经是第四重的了,哪里还是说退就退的,卫珉鹇接过卫瑜鹔手中的东西,说:“哥哥不用担心。”
卫瑜鹔被一声哥哥安抚了一下妹控(划掉)不忿的心,侧头看见南宫孝宽背后的两人,南宫孝宽笑道:“这位是浣剑十八骑的康统领、这是逍遥楼的红玉姑娘,六驸马的意思是让他们来见一见六公主。”
顺便认一认主母。
北堂曜曾说拿逍遥楼为聘,求娶卫珉鹇,看样子当真是豁出血本的了,想到这里,卫瑜鹔轻轻哼了一声,“东西,朕且收下,多谢。”
身边内侍匆匆跑进来:“陛下、六殿下,六驸马来了!”
“六驸马到——”
北堂曜一身玄锦礼袍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一对大雁,古礼执雁为礼,以聘淑女,他这是亲手去城郊猎雁才来晚了的。
将系着红绸的大雁递给宫人,北堂曜上前,看见延武帝身后的卫珉鹇,一身绣着腾云龙鱼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这是按着北廷规制给她做的衣裳,和南朝的服饰不同,北廷的衣裳将夸张做到了极致,织银的料子上用月白、蓝灰、黛罗绣着腾云的图样,那龙鱼更是Jing致非常,鱼身的鳞片泛着微微的鳞光,想是缝着细细密密宝石的缘故,一抹深色的腰封勾勒得小腰盈盈不及一握,乌发如藻。
因着是她的大日子,揽白还为她点了淡妆,微扫了远山眉,眼睫浓密,殷红的唇轻轻抿着,在兄长背后探出了半个身子。
她很漂亮,北堂曜从来都知道,本来还只是个容色不算上乘的小丫头,也在他的看顾下,一点一点长开了。
“咳——”延武帝长哼了一声。
北堂曜上前,撩袍跪下:“叩见圣皇帝陛下。”
卫珉鹇看着他俯身,半晌不见卫瑜鹔喊人起来,又悄悄看了看卫瑜鹔的脸色。
卫瑜鹔冷着脸,感受到了她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将她往背后推:“崇云王爷来此何为?”
众人:“......”
肖止戈差点噗嗤就笑出声。
北堂曜朗声道:“以雁为礼,向陛下求娶娇姝。”
“古礼制,皇室子,迎妻当日抬妾,以开枝散叶,延绵子息,不知崇云王爷欲抬谁做小,延绵香火?”
啊?
卫瑜鹔是皇帝,从皇帝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是十分不合礼制的,可是他还是问出口了,当着上下宫人的面,当着北廷几人的面,将这种话问出口了。
“崇云王府规制小,也窄,住不下许多人。”北堂曜淡淡道。
卫瑜鹔站在台阶上,盯着他的脸,良久才轻轻笑出声:“望君日后莫忘今日所言,否则,纵使我卫氏式微,亦不能容许违诺之人苟活。”
这话说得吓人,但延武帝却笑了,笑得风华绝代,旋身回正殿坐下,他以兄代父,喝了他二人的一盏茶才离开。
看着他身上银白的龙袍,北堂曜站在卫珉鹇身边说:“你皇兄当真事多。”
卫珉鹇心中却有些久违的暖意,端妃自小因为卫瑜鹔的事,对她不是很亲近,小时候她还怨过为何会有卫瑜鹔这个哥哥。
可是卫瑜鹔对她真的很好,知道端妃总是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若有若无地替她挡了好多。
北堂曜回国后的事不难想像,可他还是极尽了他能做的,肃州的三万守城军,公主府近百暗卫,还有事从紧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