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计中计?”
那谋士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恭敬地行了一礼:“作这计策的人当真心思玲珑。”
“周山不是罗恒的人,乃是张仕达安排来,就为把这事闹得更严重,才让父皇彻底贬了王爷?”罗堂燕本就是个心思玲珑的,立马想通了关节!
原还以为是罗恒那里出了问题,没成想是这样!
“是。”那谋士又一沉思,“四殿下这一手做得实在高明,外人只当周山是王爷安排去诬陷盐铁使的,谁能信周山根本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真是百口莫辩!”
“行了!本王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夸我那好皇弟的!”卫瑜鹰将手往案上一拍,那动静不小,把罗堂燕吓得一抖,又觉得肚子里一抽一抽得疼,脸色更加苍白了。
“回王爷,四皇子这一手恶毒,可也是咱们的人不当心才给了他可趁之机,鹤州怕是不安全了,以后行事应当更加小心才好。”那谋士又说,青白的眼里闪过Jing光:“正好陛下要您前往封地驻旗,天高皇帝远的,而且那渝州可是个好地方......”
渝州是敏勤贵妃的母家所在地,卫瑜鹰这也算是回了外祖家了,他略略一沉yin:“只是一走多年。”
“王爷放心,朝中咱们还是有几个心腹的,何况罗大人和罗将军也......”
罗堂燕闻言冷哼一声,抱着肚子坐在堂上。
罗溪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小声说:“姐姐和姐夫只管去就是,朝中自然有还罗家。”
罗氏和荣王这艘船几乎就是绑得死死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两方都明白得很,卫瑜鹰和罗氏交情已久,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现在罗堂燕却这事成了结盟里最大的隐患,她因着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当真是恨极了他。
“呃!”罗堂燕忽然把手抓紧了罗溪的,低声说:“溪儿、溪儿,快送我回去!”
罗溪看她这样吓得快丢了魂,“三姐你怎么了!”
采菲和采薇连忙扶住她,“小少爷,怕是娘娘肚里的世子要不好了,快快将娘娘送回院子里去!”
卫瑜鹰也是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王妃肚子里的什么?”
采菲哪里有时间给他解释,扑通跪在他面前,“王爷事后要杀要剐都好,赶紧着太医来看看吧!”
这还得了,卫瑜鹰赶紧叫人把驻守在襄州行宫的几个御医和襄州德高望重的大夫全绑了过来。
自从上次的事后,罗堂燕和他便分了院子,说来也有十几日没见过她了,卫瑜鹰还是第一次踏进她住的钩戈殿。
这座殿取自钩戈夫人的传说,正堂里就挂着那位夫人的画像,当真是婉约绰绰的好女子样貌,像极了叶颉之。
只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去想叶不叶颉之的,采菲跪在他面前,他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采菲把头往地上一磕:“回王爷,娘娘肚子里的小世子......没落。”
卫瑜鹰登时觉得全世界都亮起来了,罗堂燕肚子里的孩子没落!罗堂燕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没落!
他站起身来来回回踱了好几步,“好!好啊!还学会瞒着本王了!说清楚!”
其实那日在后殿保胎时当真是危急万分的情形,还好罗堂燕自小身子也是个健壮的,只疼了一会,太医施针保胎,又喝下了两碗子安胎药就稳定下来了,只不过她醒了后,使了罗家人去收买那几个嬷嬷和太医,对外只说孩子落了。
原本只是为了让皇帝更生气,进而罚了叶颉之和卫瑜鹰,没曾想叶颉之直接进了麟趾宫——勉强也算全了她的心思吧,她只想着这叶颉之别进荣王府就好了,倒是不太在意她最后去了哪。
荣王让皇帝罚了一百鞭子,打得三四天下不了榻,她还端着安胎药边喝边暗自高兴,其实当时事态紧急,她一时间嘴快就做了,事后倒是觉得惴惴,这孩子一天一天大了,在上京城里哪里是瞒得住的,刚好肖止戈带来了皇帝的谕旨要发配卫瑜鹰去青州,那可真是太好了,外人只道荣王再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可如果荣王有了子嗣呢......
卫瑜鹰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环,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可真当是被贬择出京的落魄王爷,若是有了这个孩子,他就是暂避锋芒,韬光养晦去了。
罗溪坐在他身旁不远喝一盏香茶,听完后,说:“姐夫,姐姐为保这胎当真是拼了命的,只望姐夫日后行事多多思虑,不要意气用事。”
卫瑜鹰那一脚当真是伤到了罗堂燕的,何止是身上的伤,心里的伤恐怕更重,卫瑜鹰拧着眉头不言语。
御医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由徒弟搀扶着,边擦汗边走了出来,罗溪赶紧问:“徐太医,我姐姐如何了?”
这老太医不停地用袖子擦汗,但是神色还算轻松:“王妃娘娘已经两次动了胎气,可万万不能再动了,再有一次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保不住小世子了!”
堂上几人闻言都是神色一松,尤其是卫瑜鹰,他微微颔首说:“请太医不辞辛劳为王妃保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