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可没像你这般扭扭捏捏的。把手拿开,快点!……你再磨蹭,我真轻薄你了。”
听她威吓,杨逍果真松开手,喃喃道:“晓芙,你凶起来时,好像土匪。”却再未抗拒。可话未道毕,又被她瞪了眼。故此,他忙闭上嘴,将后半句:“像黑风寨的二当家。”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纪晓芙伸去掌,将他衣衫解了开,随抚至青紫处,果真触得半截断骨。殊不知,她表看虽云淡风轻,然顷刻间,一碰他白腻的肌肤,却身似电过,如被炙烤一般,动弹不得。见人伫神未动,杨逍眨眨眼,心想:“可遭了,我又说错话。”便又探去手,轻握住那柔荑,试探道:“别生气,你是土匪的话,我当你压寨夫人。”
待回过神,纪晓芙娇羞一笑,轻嗔道:“谁要和你去当土匪!忍着点,我要接了。”言罢,她深吸一口气,摸至两处断骨,掌指施力,且听闷哼断续,他脸又一苍,那断骨方接了上。
纪晓芙边理好他衣衫,边叮嘱道:“逍哥,这两天你少动,最好找处客栈养着,待痊愈了,再继续赶路。还有啊,以后遇到事,别嫌麻烦便不解释,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会耐心问你为什么的,知道了么?对了,要好好吃饭,你瞧你的腰,再饿两天,都快比我细了,我每次抱你,都和抱一堆骨头似的。”说道此处,似想起什么,她杏眸微湿,忽侧身一倒,悄枕那臂弯间,伸臂将他拥了住。
昏沉之际,杨逍墨眸半睁,见她颊薄分明,肤胜细雪,一瓣樱唇小巧精致,若涂丹朱,不由心间激荡,亦翻过身来,向她颈窝处一缩,贴着温颊柔腻,轻声道:“晓芙软软的,像棉花。”而一撑持间,听得细微匀喘,他疲意渐深,已悄然眠了去。
适逢亲近,纪晓芙并未抗拒,反顺意承受,轻抱过他头颈,纤手微悬,缓揉着那墨发,不舍道:“我要走啦。”半梦半醒间,杨逍隐约听得,只当她心急,遂含糊道:“嗯,嗯……晓芙去哪?我跟你去。”蓦地,一只藕臂伸了去,抚过他眉眼、脸颊、颌角,直至修颈,伴一阵温热,轻柔的吻落于额,她眸淬温意,又说道:“逍哥不能走,要留下来,等着来日再见我啊。”
杨逍猛然惊醒,顾不得痛,忙扯住她臂膀,难过道:“别走,你要去哪?!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晓芙伤心了么?你别走。”
“没有,逍哥很好。你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舍不得离开你。”她话语稍顿,身子一斜,向杨逍怀中倚了去,又接续道:“十年后,屠龙刀现世,天鹰教召集群雄,举试刀大会那月,你要去川西大树堡,等一群峨眉弟子经过,然后找到我,不论用什么方法,哪怕用强的,也要把我带走。那时,我便记不得你了,可能会不理你、凶你、或是欺负你,甚是气急了,还会出剑刺你,可逍哥不要难过。”
纪晓芙温柔笑笑,同纤指疾出,点过他昏睡穴,认真道:“因为我见逍哥第一眼时,就喜欢的要命。还有,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当爹了。”刹那间,杨逍只感头昏眼晕,本想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立时昏了去。
[九]
纪晓芙再苏醒时,已是半日后。
天光倾泻,烈日透自窗檐,照明辉一片。她缓睁开眼,惊觉着手处,似是暄软温暖,忙蹬身立起。而此时,门忽被推开,只见一小女儿行了来,身着青衣,约年岁不大,眉眼却甚是俊俏,颇惹人怜爱。那小女儿甜甜一笑,稚声道:“小婶娘,你醒啦!我去叫阿爹来。”纪晓芙一脸茫然,紧唤道:“等等,你叫我什么?”
听那话语,小女儿疾步上前,伸出小手,贴过她额心,笑道:“我叫你婶娘啊!你是我小舅舅的老婆,自然要叫这么叫你啦。”纪晓芙“啊”了声,更觉茫然,又问道:“你小舅舅是?”
那小女儿望着纪晓芙,忽纵身一扑,轻攀过她颈,又蹭了蹭脸颊,甜甜道:“小婶娘,你不要生小舅舅的气啊。他除了不爱说话,厨艺糟糕,还有唱歌难听了些,还有很多优点的啊!小舅舅他生得多美,和年画成精了一样!”言罢,她心中了然,原来眼前人,便是那小粉团。
纪晓芙不觉温笑,回拥着人,捏了捏那小脸,柔声道:“噗,年画成精。你怎么找到我的?”稍时,她眉心微骤,撇嘴道:“小舅舅说,你生他的气了,要离家出走,本想跟着你,但怕你更生气,就请我阿爹暗中保护你,结果昨天,小婶娘你突然就晕倒了。你怎么啦,是生病了么?”
韦一笑轻功卓绝,难怪数日来,他暗中跟随,自己竟半点未觉。如此想着,纪晓芙轻道:“我没事,那……你小舅舅呢?”便在此时,那小女儿狡黠一笑,探手入袖,忽取出一张字条,交予她手,解释道:“小舅舅说,婶娘你看了这张纸,就不生气啦。唔,我昨晚偷看了下,可是没有懂。”
只见信笺间,那笔法潇洒妍丽,字字清秀,上书:“你怎能不管我,扔我在荒山上?没良心的。”一如昨朝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