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但内容实在是Jing彩。但这暂时不是重点——
“‘八皇妹的母亲曾救过我’?”
靖安记忆力不错,无论之前黎穆在仁安城郊外提起白嫔时的轻描淡写,还是内侍阿福口中的描述,可从来不包括这么离奇曲折、动人心魄的故事。
靖安长公主若有所思。
靖安长公主抽出了鞭子。
“唔……那确实也是真的!”驸马脸上的戒尺印子还没完全消下去,人已经再次落入了长公主魔掌,只能艰难辩解,“幼时落水,若非当时的白美人冒着被皇后责罚的风险救了我,还请了太医来诊治,臣今日大概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过去常蒙白嫔照拂,因此臣与八妹也一向亲近。如今……自然是要回报的。”
他没有说的是,白嫔选择用自己的命给女儿换了条后路,作为交换,她要黎穆在必要时,也得拼上性命护住自己的妹妹。
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八县主要故意在靖安面前说那么几句话。没真正吃过苦头的小姑娘,可能还没意识到她有意作弄的兄长才是真正力保她如今生活无忧的人;不过也可能是知道了却不在乎,毕竟以黎敬熙的为人,就算看出来了也不会和个耍心机的小姑娘计较,更别说这还是他“有所亏欠”的妹妹了。
“好吧,”明白了前因后果的长公主暂时放过这个话题,拎起那条戒鞭在黎穆眼前晃了晃,“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其实黎穆大概也猜到小八的心思,假传靖安的意思,未必是真的要他把鞭子捧到长公主面前,只要这件事被妹妹戳破就足够给他难堪了。但他没有揭穿却是因为……靖安大概会比较喜欢这种有诚意的道歉方式。毕竟靖安刚刚在席上那个表情,说一点都不伤心肯定是假的。
是他的错。还是哄一哄的好。
唯一的问题是,偏偏选了鞭子。
“您……”黎穆有点犹豫,但又想起刚刚靖安差点翻脸的原因,还是小心地说了下去:“您轻点?”
长公主只要动鞭子,就一定与他之前欠下的人命有关,黎穆无从推脱,但经历了刚刚那一番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未必承受的住。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靖安站起身,示意他换个姿势。看到人乖乖跪直身子展露出仍然完好的后背,总算安抚一句,算是同意了他小小的求饶:“二十。看在你之后还有不少事要做的份上。”
话虽如此,戒鞭抽下时却是狠戾。黎穆默默等待着呼啸的鞭梢落下,疼痛在背后炸响,忍下即将出口的痛呼,努力报数,“一。”
他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快要到极限了,灵魂仿佛要脱离rou体的束缚,以至于神志都有些恍惚,唯有疼痛是清晰的。
靖安停了一停,倾身检查他的状态,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打shi的发丝,“受不住了?”
“还可以。”黎穆缓缓呼气,感受到胸膛因为长时间的屏息而传来隐痛,态度却愈发显得温驯,“您可以继续的。”
于是靖安不再说什么了。她有意把戒鞭放在最后,自然是为了给黎穆一个教训。在长公主看来,前面那些都只不过是和驸马的一点情趣游戏而已,算不上动真格,唯有这一件,才是真正的惩罚。
是刑罚,也是赎罪,自然不会让他好过。黎穆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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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后来,靖安没再乘清河县主安排的马车,而是特意命人回公主府传了车驾来接。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清河县主闻讯赶来,但只来得及看到长公主耐心地扶着未来驸马上了车,一旁跟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八县主。
长公主站在车上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下,“今日吾有事先回,改日再请县主过府小叙。”
态度温和,却也疏离。清河县主心下微沉,口中道了声恭送,目视马车走远。
马车调转方向,先送八县主回暂时安置黎国旧贵的驿馆。
黎穆身上有伤,也没有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难自己,上了车就在靖安身侧跪着了。他真的有些累了,见长公主没反对,甚至直接半靠在她肩头闭目养神。靖安觉得,若不是妹妹在场,他可能更想直接趴下。
八县主像是有些震惊又努力掩饰的样子,拘谨地坐在另一侧,只偷偷用目光打量旁边的两人,动作却明显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靖安感到有点好笑,便也笑了出来,冲着闻声抬头的八县主一挑眉,“想试试吗?”她拿出那条八县主见过的鞭子递过去。
黎穆倒也真的配合,作势就要起身。八县主仿佛被烫到一样两只手都缩回了背后,终于有点慌了:“不不不,不用了。”
驿馆到了。
靖安望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你这个妹妹啊……”
黎美人伏下身,脸颊枕在她膝头轻轻蹭了蹭,不肯接话。
隔一日,靖安长公主被一道懿旨宣进了宫,回府时身后跟了两个皇后派下来的尚仪女官。
靖安那日倒非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