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着,时而痛苦嘶哄,时而放声大笑,就像是真的如同代氏老宅里的流言一般,母亲她疯了。
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母亲她是被逼疯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代如颜清晰的明白在这个宅邸里,没有人敢违背祖母的命令,那日自己就是冒犯祖母所以才被严惩示众。
只有待到十二岁可以返回都城,而姑姑因着一件事而一直未曾去都城。
这件事甚至连祖母都不曾察觉,却被代如颜无意间发现姑姑竟然同一个男子在私会。
那男子,便是祖母请进府邸教书先生,梁安。
他是一个颇有文采的人且有功名在身的男子,可姑姑却莫名与他纠缠。
这是要是被祖母知道便是要被狠狠惩罚一顿,可代如颜并未动手,只是静悄悄的观望,甚至推波助澜。
直至父亲前来迎接姑姑回都城,代如颜悄然安排两名婢女跟着姑姑一同去了都城。
才得知姑姑欲与梁安出逃,代如颜才让人放了消息,甚至送了一封信给那梁安。
信里并没有写什么别的,只是告诉他往日里姑姑所做的事情以及告知他一声已走漏了风声。
这梁安是个聪明人,假死哄骗代氏一族,甚至离开都城。
听闻那往日里笑容灿烂的姑姑像是疯了一般不吃不喝,代如颜才终于舒展开眉头笑了。
那年之所以被祖母狠狠责罚,其中姑姑可是暗中加了不少的谣言。
代氏老宅里没了姑姑,代如颜的日子便单调了许多。
那花园的花开的最灿烂时,代如颜就会让人折断碾碎制成胭脂,那鲜艳的花汁滴进瓶中时,就像是当初姑姑掌心捏碎的花汁一般,鲜艳夺目的很。
不记得是何时代如颜发现每日服用的补药味道好似有些许不太对劲。
那看管的婆子,眼神Jing的很,代如颜服下汤药还会让代如颜张嘴查看,方才同祖母覆命。
或是个头慢慢长高的时候,身旁的婢女也越显尊敬,代如颜很喜欢这种感觉。
只是没有想到婢女们身上时常会出现伤痕,代如颜不喜欢像姑姑那般用愚蠢的方式来惩戒不听话婢女。
祖母因着姑姑一事,赶赴都城,这老宅里便没有人能拦住代如颜。
代如颜手里提着糕点进入小阁楼,母亲望向这方道:“妹妹她等你很久了。”
“有事耽误了。”
外头春光灿烂时,代如颜让人拆了密封的小阁楼,里头便亮堂了许多。
妹妹躲在代如颜怀里,像是有些怕光,代如颜便由着她扯着自己衣裳,伸手拿着糕点问:“要尝尝吗?”
一旁的母亲神色除却苍白了些外,好似如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代如颜倒着茶水看着正往嘴里塞着糕点的妹妹,伸手轻抚妹妹的脸颊笑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等以后去了都城,或许母亲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
只要逃离这菖州,没了祖母的欺辱,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代如颜这般满怀希望的想着。
却没料到父亲的出现,打破代如颜仅有的希望。
父亲同祖母回菖州时那日天气正晴,母亲身着鲜艳夺目的裙裳,画着Jing致的妆容,唯独那眼眸里无神的。
代如颜有些许的望向那被称为代丞相的父亲,可他却不曾看代如颜一眼。
奉茶用饭皆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母亲被父亲带入一处园子。
此后几日代如颜都未曾见过母亲,甚至不被允许去见母亲。
直至某日夜里母亲突的从园子里跑了出来,代如颜亲眼看见父亲拽着母亲的头发,拖回园子,一路上的仆人婢女们纷纷视若无睹。
仿若是那愣在石亭外的代如颜听着母亲哭泣声至天明。
父亲走后,代如颜看着那缩在角落,握着剪刀的母亲,生平第一次在想活着和死去有什么不同。
就算离了菖州,都城只会是更深的悬崖,父亲不会是遮阳伞,反而很是懦弱惧怕祖母。
果然这世上谁都不能倚靠啊。
代如颜沐浴在有些灼人的日光下,轻声哼着母亲时常哼的小调,好似想通一般轻笑着,让旁人全然猜不透这笑意里几分真几分假。
祖母爱笑,姑姑也爱笑,就连母亲即使痛苦不堪的忍受着折磨,也依旧是面带着笑容。
母亲的病情一日复一日,就在大家都习以为常时,却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花园里无意间闯进一只黑猫,代如颜便让人捉着驯养半月,送给小阁楼的妹妹解闷。
某日入小阁楼,反常那两位婢女没了踪影,鼻尖弥漫着浓重鲜血的味道。
代如颜微皱眉头,走近才发现那黑猫身上满是血迹,病弱的妹妹却毫不在意,紧紧抱着它。
回侧一旁,那两个婢女已然没了性命,血迹顺着木板缝隙滴落,应当很快就会有婢女发现的。
母亲依旧手里握着珠钗,上头已经干了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