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的。”
“阿颜知道为什么吗?”
尽管年幼的代如颜不知道人心险恶,可那掐着代如颜生疼的力道也足以告诫代如颜,姑姑是和母亲一样可怕的人。
“我不知道。”
“因为啊,阿颜下回要是再赢姑姑一盘,姑姑可是会生气把阿颜喜欢的花一把烧掉的。”
代如颜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为什么?”
姑姑仍旧笑得很是开心,可那眼眸里却让人生畏低声道:“你看看那一旁的小女孩们,她们随时都可以取代阿颜的。”
“倘若姑姑不高兴也同样可以让阿颜像母亲一样被关在小阁楼里,永远都不准放出来。”
这便是平日里最爱笑得姑姑真正的模样。
代如颜看着那一群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其实并不是特别害怕,因为明白祖母要比姑姑更厉害,只要祖母高兴,一切就不会有事的。
只是母亲为什么会被关在小阁楼里呢?
单纯的代如颜想要让母亲从小阁楼里出来,所以愿意努力去完成祖母交待的任何功课。
直至代如颜在棋局又一次赢了姑姑,祖母很是高兴甚至赏给代如颜一对玉佩。
这玉佩是代氏尊贵的象征,代如颜捧着玉佩忐忑地向祖母提出想让母亲从小阁楼搬出来。
祖母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应道:“好啊,颜儿同祖母下一盘棋,赢了便答应颜儿,如何?”
“嗯。”
这盘棋局下的比代如颜想像要困难,直至深夜代如颜望着这棋局只得丧气的放下手中的白棋。
“颜儿莫丧气。”祖母仍旧是笑着,可下一秒却让人将门窗合上。
母亲就在一旁的隔间,代如颜怔怔地看着,只见祖母拿起手旁那拐杖漫步走至母亲身旁。
代如颜如同木偶一般的看着那拐杖打在母亲身上,祖母满是笑意的念道:“竟然让颜儿为你求情,真是该死!”
那沉重的闷响仿佛打在代如颜身上一般,四周的仆人只是低头不语,没有一个人敢说声话。
在代氏老宅里流传的流言蜚语中,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代如颜,祖母是这等酷爱折磨他人。
鲜血在代如颜面前流淌,就像是那被姑姑损坏捏在掌心的花汁,母亲奄奄一息的倒下,祖母方才停手,侧头看向年幼的代如颜笑道:“颜儿过来。”
未曾代如颜反应过来时,两旁的婆子们已然抱着代如颜移至祖母面前。
“以下犯上就是该得到这样的惩罚,颜儿知道吗?”
祖母摘下手中时常握着念珠,交于一旁的婆子,代如颜嘴里被塞着帕巾,无法动弹的看着那念珠打的手臂上迅速红肿起来,跟姑姑手臂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疼痛使得代如颜无声的哽咽试图求助,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出声,甚至一旁已经醒来的母亲,也只是恐惧缩在角落里。
帘子轻晃动时,代如颜看见那躲在后头的姑姑,那脸上正笑得灿烂。
从这以后代如颜便同母亲一块被关在小阁楼里。
被封住窗的阁楼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疼痛使得代如颜彻夜难眠,一旁的母亲却时而欢笑时而怒骂整夜的嘶哄,甚至时常扼住代如颜的脖颈,仿佛真要杀了她不可。
“没用的东西!”母亲就这般一直念叨着,好像要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向代如颜身上。
不记得什么时候能从小阁楼里出来的时候,代如颜微眯着看向外头刺眼的光亮,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可整个人已然瘦的不成人形。
祖母坐在椅中饮着茶水道:“知错了吗?”
这时的代如颜才明白,在这偌大代氏老宅里,只有顺从才能活下去,低声应着:“颜儿知错了。”
那一旁的小阁楼悄然关上时,代如颜侧头看了看那仍旧被关在里头的母亲,好似怀中抱着一个瘦弱的人,浑然不在意外头的代如颜。
一如往常的学习祖母安排的功课,每月接受嬷嬷的核查,好像一切又恢复成那噩梦般一夜前的样子。
姑姑仍旧是喜欢折磨身旁伺候的婢女,代如颜为了避开麻烦,便整日里的窝在书房。
待冬日里时菖州下起了大雪,雪清脆的落在屋瓦上,嘀嗒嘀嗒地想着,代如颜奉祖母之名去小阁楼探望母亲。
那候在外头的婢女正围着炉火啃瓜子,见代如颜来时,不紧不慢的开了门。
代如颜捧着大衣入内,小阁楼里昏暗的很,甚至冷的就像是冰窟窿一般。
“为何没有设置炭盆?”代如颜侧头质问那两婢女。
显然那两婢女一旁的炭盆就是该设在这小阁楼里的才是。
待炭盆移进小阁楼,婢女点亮烛台,代如颜方才看见母亲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陈旧的木板踩起来枝丫的响着,或是因着长年没有见过日光的缘由,而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代如颜走近着,恍然踏入一场大梦中,竟分不清自己到底小阁楼从未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