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仁庭要走,王妃站起来想要和他说什么,而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扭头望了望床上的江岫岫,轻声道:“娘,你在这里陪岫岫。”
王妃一下就猜到了江仁庭的用意,她着急地想要再说什么,但是却被江仁庭给阻止了。
“娘,我先走了。”江仁庭明白王妃在担心什么,但是岫岫的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过他也不会那么傻,不是先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江仁庭俯身凑近了,以只有他和王妃能听到的声音“娘,你放心,我有数,你在这里陪着岫岫。”
王妃知道江仁庭是个懂进退的孩子,见江仁庭都这么说了,自然信任地听从。
接下来的几天,江仁庭私下里悄悄地把江岫岫那边伺候的丫鬟婆婆审讯了一遍,大概了解一下,所有的人都指向了马素,说是那天是马素带江岫岫离开的,而且还不准跟着,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看来这件事情只有马素最清楚了,江仁庭决定先去找他的那个好舅舅问问清楚。
可他在王府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马素,问了马素的随从,说是马素这两天经常去平原王那时,今天估计也是去了那边。
这下就更加证实了江仁庭的想法,想那平原王可是要杀马素的,现在马素怎么会和平原如此亲近,莫非……莫非真是拿了岫岫当了礼物送给了平原王?!
江仁庭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是生气,他一定要找到马素问问清楚!
于是江仁庭谁也没带,骑了马就出了府,平原王暂时住在离安南王府不远的金亭馆驿之中,过两个十字大街就到。
到了馆驿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了小厮,问后才得知平原王不在馆中,只有郡主在。
江仁庭有些郁闷,扭头就想回去,可再一想,不如去平原郡主那里打探打探消息,于是他就迈步往馆里走去。
穿廊过院,走上台阶来到了郡主的门前,怎么今天门前无人值守?
江仁庭正有些奇怪,刚想敲门就听见屋中有人啊的一声惨叫,他心中一惊,也没多想推门就走了进去。
屋里此时静悄悄的,江仁庭拉出了半匣宝剑,谨慎地往里走去“郡主。”他轻声唤道,但是没人回应,他四周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就当他准备收剑突然觉得纱幔之后似乎有人。
于是他又把剑抽了出来,轻步上前,用剑慢慢挑起了纱幔,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不远的床边一只手从帐中伸了出来,指尖不停地滴着血,在鞋榻上成生了一个血洼。
江仁庭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紧上前几步,走到了床边,用剑尖把账帘挑了起来,更加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望着床上的惨况,他就是一皱眉,床上一具无头的女尸仰面躺倒在床上,被子与床垫都被血给浸透,因为头已经没了,但从这女尸的穿着打扮是平原郡主无疑了……
平原郡主横死在床,而这里只有他一人……
江仁庭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可就在他退下鞋榻的同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接下为就是尖叫声。
他惊恐地回头,一个丫鬟吓得面无血色,手上的端着的碗摔掉在地,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有人进来了。
“别……你……你别杀我……”丫鬟见江仁庭手提着宝剑正往她这里走来,吓得一边惊惧失声歇斯底里地尖叫,一边手撑着地往后挪着退去。
江仁庭本是想解释一下,但是丫鬟这么一叫,他知道是解释不清了,而且此时他心里也是慌了,想这里不能久留,就想要一走了之。
所以他把宝剑还匣,然后大步流星地就往门口走去,可往往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就在他拉开门准备走出去的那一刻,就见平原王带着亲兵正往他这里走来。
江仁庭一愣,头脑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他走是走不了了,也不能走,于是他强压住心里的惊慌,想强作镇定,不过步伐却已是慌乱,迈步跨过门槛却差点被绊了一下,他疾步走到了平原王的面前跪下行大礼“侄儿给王叔请安。”
“平身。”平原王停下抬手让江仁庭起来,他望了望平原郡主半掩着的寝室的门,脸色就是一沉“仁庭啊,你来找郡主的?”
“回王叔,小侄是来找郡主的,但是……”
“但是什么?”虽然平原王已经同意了郡主和江仁庭的婚事,但是他并不希望在郡主没过门之前,老是看到江仁庭在郡主这里转悠。
江仁庭知道不能有半点隐瞒,就想到一切都说出来“王叔,郡主……”
他话才出口,而从寝室里哭着爬出一个人,正是刚才被吓得半死的丫鬟,只见她依旧面色苍白,此时哭得是满脸的泪痕“救……救……命……”
平原王身边的亲兵警觉把平原王护在当中,而平原王手一挥,其中一个亲兵飞身过去,就把那个瘫软在地的丫鬟给提了过来,放在了平原王的脚下。
“怎么了?”平原王面沉似水地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