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案是,躲在车里开一晚不现实,不提我能不能再坚持高速连开五六个小时不停,他们肯定有车在这条国道的几个出口堵着……这么大张旗鼓,看来真正想绑架你的人也来了这边。”
“那怎么办?”成莫乌目前分不出一点注意给那位心怀不轨的亲戚,反正他已经有谱是谁了,具体还要怎么追杀的手段他毫无兴趣,听着表姐语气里还带着几丝事不关己的飘然他忍不住磨牙道,“你最好告诉我你还有手段,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小孩由于焦躁而顾不得礼仪开始耍脾气的声音入耳,荀予羽倒不觉得冒犯,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冲锋衣领后的嘴唇一嗡一合:“太过理所当然可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没人陪你走钢丝,”小孩没听清带着疑问啊了一声,荀予羽将剩个烟嘴的烟头丢到窗外,凌冽的寒风席卷着火星涌向车后,还好此时深更半夜路上人迹罕至不用担心后方车辆安全,她看着公路标牌,一转方向盘滑向半道某个出口,“现在还没用枪阻拦车前进,虽然大概率是没配枪支,但至少是没在射程范围内…也是,这边顶多能搞到的也不过TRG42、啊,不,没什么,总之我们现在离开国道,要在他们缩短距离至一千米内解决。”
“一千米?我们现在距离只有这么点?”
“不然呢?刚刚可是连他们远光灯都隐隐看得见,这还是提速换了条道跑的结果。”
“哦…然后呢?下公路后不会更容易被堵死吗?”成莫乌打量着车窗外的风景被公寓高楼取代,忧愁道。
“当然是要找人帮忙。”荀予羽听着异于此车的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心道就知道这个出口也有埋伏等着的,距离一下缩至几百米,她换了个说法,“不,是逼人出面帮忙。”
“你有下线接应?”成莫乌眼中燃起些希望的火苗。
“没有,我说了,我在这儿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荀予羽及时掐灭表弟刚滋生的安心幻想,瞥了眼副驾驶座上自己一并带来的70厘升的拉莫尼酒瓶,里面还剩一半的棕色液体随着不匀的车速晃荡动摇,一如荀予羽此刻狂跳的内心,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要找不得不扣留住我们让那窝老鼠耍手段靠暗规也要不走我们的,有白道实权的人。”
“你是说……”成莫乌有心想查地图验证猜想可自己的手机却早就不知道遗落在何处,窗外百米后紧追不放的车辆骤然喇叭高鸣刺地他浑身一激灵,他捂着难受的耳朵回头骂道,“操,死妈玩意儿。”
“这附近有个度假购物村,富人和入境旅游团体都会在这边活动,算是个治安良好很被看重的休闲区域。喏,那边白色,庄园一样的就是购物村,隔一条街就是警局,”荀予羽向窗外一点指了指,也不管表弟看没看到,“虽然我一直对这城市建筑规划感到不解,但现在看来反而是救命了。”
“你要自投警局?他们不是不敢插手吗?”刚刚报警失败后虽然表姐什么都没解释,但成莫乌也对情况心知肚明,表姐简单几句话证明了自己刚刚的猜想,但反而愈发不解,他眼睁睁看着表姐松开变速杆单手在副驾驶座上拧开瓶盖往嘴边递酒瓶,牙呲目裂,“酒?那是酒?!现在喝酒?你搞什么?!”
“深更半夜的,这么大点地方,我们也饶了几条街了,但凡让我看到一辆巡警车的影子,我都不会怀疑警局的人会反手把我们捆起来交给一会儿冲进来的老鼠——怕不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吧,”荀予羽不理表弟后面的惊叹,自顾自往嘴里灌酒,好几缕暗棕液体顺着嘴角沿着下颌的曲线流进深处,她连抹一把的余裕都没有,一转方向盘开向购物村和警局间街道的方向,趁着酒精还没作用清晰道,“向陌生人求救时不能只喊救命而要喊穿着什么衣服留着什么发型的某位请救我的道理听说过吗?我们是要这么做。”
“哈?说什么呢你,这有什么联……嘶!你是要!”
“嗯。别紧张,至少不会是警局,万一事后被安上个袭警的罪名可就被倒打一耙了,目标是购物村的话成家后续收场也简单些,有关系有钱比扯上异国司法机关好多了。”
“重点是这个吗?不可能没其他办法吧?!”成莫乌现在简直想不顾安危把表姐的头掰过来额头撞过去让她清醒下,不过考虑到她接下来要干的事注不注意行车安全好像也无所谓了,但阻止意味着自己提出其他解决方案,所以此时大脑空空的他只能干坐着发狠地挠了挠后脑勺,迷茫道,“你真的束手无策只能这么干?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才是,别把其他人想的这么万能…不,是别太依赖别人了。”荀予羽笑了笑想糊弄过去,却看见后视镜里表弟的脸格外凝重,也是,毕竟她接下来要搞出车祸等于把表弟的性命也放上天平,不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会被怨念死吧。
剩了个瓶底余量的酒瓶被丢回副驾驶座,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随着思考敲击皮制表面,寒风摩擦着车窗发出厚重的撞击声,树枝在路灯下只影斑驳倒映在车上。车内的时间在她斟酌时似乎过了很久,然而实际上不过几秒。荀予羽的身体向后一靠,一副无谓的样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