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轻又软,他听的如坠云端,嘴角带着一抹笑入睡。
抬手按灭灯,他觉察出黑暗,往她怀里缩了缩。她拉了拉被子,任他考拉般缠着自己,这种感觉,她觉得极踏实,这最后一晚的厮守,不放纵却又分外美好。
“然然……”他蹭了蹭忽然开口。
“嗯?阿墨还睡不着?”亲了亲他的额角:“乖,多少睡会儿,明日要倒时差,估计好几天都睡不好了,我查过你那边行程,还挺紧张,别太累,我只当你去修身养性,可没指望你成为行业翘楚。”差点就脱口而出,阿墨,我不想放你走。
“然然真好。”
环着他的胳膊一僵,唇在他脸上摩挲,又过了很久很久才低低回了句:“陈墨真是个傻子。”
“嗯。”他应了一声。
“那阿墨要做好准备了,以后应该会更好。”
他小心翼翼把唇凑过来,主动亲了亲她:“小然,别对我这样好,我怕梦醒了仍是一场空。”
“不会,熬过了这一年,你每天睁眼都是我。”看了一眼时间,又低头哄:“快睡吧,再闹,我可不保证不会欺负你。陈墨,我爱你,原谅我承认的这么晚,却很真。”
依稀感觉有一滴泪砸在胳膊上,她佯装不知,心也跟着抽搐。一只大手摸索着握住她骨架分明的小手,十指相扣搁在胸口。
“墨墨,笨猫。”贴着他的脸摩挲着:“小笨猫,乖乖的,你都赢得彻头彻脑,不许耀武扬威。”
次日,肃然送他去机场,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那些尴尬的失禁也早得到了控制,穿上裁剪得体的银灰色西服,ru白色衬衫,一如既往的戴着她定制的袖扣,一副银边眼镜,整个人都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又透着几分捉摸不定的忧郁。肃然觉得自己彻底坠入深渊,越看他越觉得顺眼,恨不得现在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他的人转身,不去了,回家。
却还是克制住自己,就当给他和自己一个适应期吧,她是个工作生活都一贯强势的女人,忽然软下来,自己也觉得不适应。抬手替他理了理已经足够整齐的衣领,肃然抱了抱他:“阿墨,照顾好自己。”
“嗯,然然也是。”他许久不淘气,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在她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恨不得就地就剥了他的衣服强上,终于还是找到一处墙壁,将他摁在墙上不管不顾的亲了下去,满意的看他嗯啊快站不住,才扶着他的腰:“墨墨,乖乖的,不许淘气。”长叹一口气:“笨猫,我爱你,快走吧,不然我可能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陈墨有些不可思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若一场虚无的白日梦忽然实现,透着眼镜神色愈加复杂,眼看时间不多,只能过安检,一步三回头的远去。
陈墨走后,林莫染特意找了一趟肃然,让她尽量不要打扰他的生活。给他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属于自己的人生,顺便,早点摆脱丁家造成的心理Yin影。她频频点头,颇为赞同。
他当真如林莫染所说一般,极少主动联系,躲在角落里,重新打磨自己。肃然难得信守承诺,也没有打扰陈墨的生活,每周三会跟他视频通话顺便让他看看千里,小猫一个月比一个月大,淘气的很,已经开始拆家,肃然每每想揍她,她就跑的飞快。每个月中旬的周五,她都会飞一趟J国,怕打扰他的生活,整层公寓都被她买下,她可以先去隔壁歇歇脚,那一晚,他喝的牛nai会被家政加料,睡得特别沉,她才敢小心翼翼抱着他睡一晚,看他在臂弯中安静的模样,都倍感珍惜,只有这样,她才觉灵魂归处心安。好像确实不怎么做噩梦了,他眉间的Yin郁散开,渐渐明朗起来。这样的相聚,像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错过,他从不知。只是觉得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一天睡得很很沉。也许他知道,只是,也乐于享受这份小别重逢的温情。
他走后不久,她终于在一个夜晚颤巍巍打开了丁宁折磨陈墨的那架DV,看他虚弱不堪挣扎,满身伤痕,被折磨至半昏迷喃喃然然救我的模样,心都在滴血。
丁家兄妹的下场,不甚美好,每每想到陈墨气息微弱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肃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末了给这两人都喂了催情药,看一对亲兄妹忘乎所以的苟合,恶心了许久。倒是用DV记下了所有,直到丁家长辈求到林家,请林家出面,保证他们此生不出现在肃家的势力范围内,肃然才罢手。
生活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出现了点不一样的转机。她发现折磨自己许久的痛经迟迟没来,不信邪的买了根验孕棒一测,两道杠触目惊心。慌不择路的跑到肃清家,刚好慕安新剧杀青归来,看她脸色不善,以为她又要出幺蛾子,紧张兮兮看着她。等她从包里掏出验孕棒,慕安一愣,而后笑靥如花。
“肃然,这是好事,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们那天,明明是安全期。”
慕安点了点她的额:“我的肃大小姐,你不会这点常识都没有吧,没有绝对的安全期。”又笑:“还是陈墨厉害,肃然你居然在所谓的安全期都中招,而且你痛经那么厉害,居然这么顺利受孕。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