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谋划得当,却不曾料到长庚对自己着实情深意笃,虽时有情欲迸发,竟一直对红叶不假辞色,着实让她对相公的这一腔深情愧疚难当。
之前一日晨起她不见红叶贴身伺候,便留了神,果不其然之后就看红叶衣衫不整地被赶出书房,她虽心中酸涩,却不听相公提起纳妾之事,姑且也就暗暗不表。
然这红叶怪招频出,这次胆大包天,与她家相公光天化日野合苟且,还被她家蔷薇小妹儿给瞧了个正正着,跑来说与她听。
牡丹深知丈夫为人,素来不喜红叶这般轻浮孟浪之女,这次竟与其如此荒唐白日宣yIn,怕不是那红叶做了些什么手脚?想来怕不是这贱婢可是野心大起,已不满顺其自然,竟生了歪门邪道来……
如红叶这般良苦用心谋划,若在相公面前哭哭啼啼,哀上一哀求上一求,天长地久的,她家相公嘴硬心软,在她这个元妻去后纳其为妾,甚至扶正也不是不能的事。
她想到此处心中大骇,恨不得当下便叫来红叶乱棍打死,可那红叶乃她nai娘独女,nai娘对她从小呵护备至,幼时还因护她安危不幸离世,她又怎能对其留下的独苗下手?
况如此作为,怕是相公就为此与她离了心,毕竟他与红叶两人着实也一夜夫妻百日恩,现下他对红叶行径深恶痛绝,可若是此女惨遭横死,他也定会心生不忍,觉得她这个爱妻心狠手辣了……
牡丹正束手无策之际,看着自家妹妹儿这张艳姿瑰逸的小脸,不禁更添忧思,叹说着妹妹出落成了大姑娘,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她凤冠霞帔的那一天……
然她话音一落,蓦地福至心灵,是啊,薇薇儿也到了张罗亲事的年纪,若……若是将妹妹嫁与长庚相相托付……
那她纠结的孟家基业与爱妹终身,岂不是都双双有了着落,真真两全其美一箭双雕了。
她家相公长庚年青美质,人物俊秀举止幽雅,殊有文采兼有刚武之气,薇薇儿若得他为夫,也不枉这般天生丽质绝世容貌了。
况相公这般忠厚良善之人,有他细心照应着她家娇憨憨的薇薇儿下半辈子,小妹定会一生无忧快活,她做长姐的也能去的安心了。
牡丹心念不过斗转之间,她虽心内酸涩,然胸中自有丘壑,即立有了成竹谋算:正正好傻姑娘以为这男女敦lun事儿乃武学秘事,她何不借着练武的名头哄骗起自家薇薇儿来?
好不容易哄走了兴高采烈喜不自禁的妹妹儿,牡丹忍不得又咳了几声,目之远眺看那窗外绿竹婆娑,心有所感念念着思索于相公长庚那头儿,她又该如何言说?
是夜,长庚漱洗完毕,他寻常不在书房办公理帐,便会歇在后院与牡丹所住东厢相邻的西厢次卧,也好方便他夜里去给娇妻掖掖被角,递递茶水。
他单单着了一身雪白中衣裤,正欲休息就寝之时,却发现拔步雕花大床上的锦被不似平常叠的整齐,反而高高隆起浑如被窝里头藏了个人似的。
以为那又是红叶的长庚可不是烦的眉心一皱,信手拿了墙边立着的红缨长枪,厉声怒道:“你这贱婢好生烦扰,昨日将将商量好的你便忘了不成?”
昨日待那药效尽了,长庚浑浑沉沉地意识清明过来,粗略一想红叶使的拙劣jian计便已了然于胸,接二连三被这贱婢陷害中招,饶是他再好的性子,可不是也恨得牙根痒痒。
当下便是当胸重重一脚,又将那明亮长剑横亘脖前,正欲了结红叶这一条贱命,便见她哭哭啼啼地吐出一口鲜血,好不可怜地跪地恳求。
这贱婢巧舌如簧声声凄切,说什么是她鬼迷心窍一时想了岔招,又说她与小姐看似主仆实则姐妹情深,尤其最后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可能此番云雨,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姑爷的骨rou至亲……
“这项上人头姑且留下,只是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便是谁的颜面也不行了,爷定取你小命,立斩不饶!”提及腹中骨rou,求子心切的长庚不忍下手,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昨个儿的话还言犹在耳,今个儿这红叶便又不依不饶,一而再再而三真当他是纸捏的老虎不成,长庚着实羞恼成怒,怒火三丈。
再也不管不顾,长枪一耍掀了那锦被,便当前一枪重重顶抽而去要那贱婢命丧于此:“此番又来纠缠爬床,真当爷是好脾气的主儿,不敢要了你……啊,你……你怎么……”
长庚惊得哑口无言,因为这被儿一起,里面坐起了一人,光溜溜的不着寸缕,依稀可见身段玲珑浮凸,肌肤欺霜胜雪。
哪里是他厌恶透顶的红叶贱婢,反而是一娇娇娆娆倾国倾城的美貌可人儿。
所谓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灯下看美人,烛光摇曳妖冶,那一张巴掌大小的粉脸玉白娇嫩,吹弹欲破,越发被衬得隐隐似有光晕浮动。
尤其是一双勾魂俏眼,扑朔迷离如盈盈秋水,此等闭月羞花之颜,沉鱼落雁之貌,俨然是瑶池仙女下凡,又似天河洛神入了红尘,真个儿是娇媚无双,美的惊心动魄,也美的勾魂摄魄!
等等,这长相似与娘子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