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谁。两个孩子去之前先折了一篮野花,然后往每个坟包上放一朵儿,权当祭拜。
“我想带你走。”男人的表情有十分的认真,“我答应了你父亲,要带你离开这个星球。”
“他怎么不亲自来?”
“……他六年前就去世了。”
“怎么死的?”
男人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俩。斯路特从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点挣扎和哀伤,但他内心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如果他父亲真在乎他和他母亲,六年前死了,那么八年前也该让人来接吧?
“你母亲呢?”男人犹豫了一下,问。
“哼。”斯路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巧了,她六七年前染病死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挺有缘分?”
“……”
“你想怎么样?”
“带你走,离开这里。”
“那她呢?”斯路特指了指碧缇。
男人看了站在斯路特身旁金发的女孩儿一眼,他抿了抿唇,说:“我只能带走你,但我可以给她一笔钱……”
“滚你大爷的!”斯路特对男人比了个中指,扯上碧缇转身就走。
这次会面不欢而散。
……
“你干嘛不和他走?”碧缇眨了眨眼睛,“你可别说是因为喜欢我所以必须留下来什么的。”
“不是因为爱情那种鬼东西,我只是守信用。”斯路特摆了摆手。他这么些年见过的美女不少,碧缇是一个,红灯区漂亮的女人不少,但他愣是没起过半点色心。他随着年龄的增长确实有对性交这事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在碧缇给他走了后门围观嫖客狎妓的全过程之后,他就没有半点想法了。
“确实。”碧缇摊手一笑,“虽然爱情那种东西离我们太远,但我还是好奇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斯路特反问。
“不喜欢男人。”碧缇回答得当机立断。
“我也不喜欢女人。”斯路特不等她说完就接下去。两个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引得路过的人不住地侧目。
斯路特和那个男人第二次见面的那天,碧缇在红灯区帮她的“姐姐”们做清洁工作,斯路特则在废弃区的垃圾山里边翻找有用的卖得出钱的物品。
碎纸的价钱按千克结算,变形的铁钉之类的废弃金属比废纸要高,不过最好的还是完整的、大一些的一整块料。斯路特曾找到过一整块房门大小的木料,表面刨得光光的,没有被腐蚀半点。斯路特拿绳子穿了孔拖出去卖掉,得的钱足够抵好几天的食物。
这回他交了天大的好运,居然找到一盒营养剂。一小瓶营养剂就可以供给身体好几天的能量需求,开飞船长途旅行的都要带上好些,这一盒大约是在这停泊过的飞船丢下的。
斯路特把盒子打开,里边还有两瓶满的,其它都空了。斯路特想:正好,在预备逃跑那一天一人一瓶喝下去,也不用为饿肚子跑不动路发愁。
斯路特刚把那两个瓶子抽出来塞在口袋里,面前围过来一堆小孩,从六岁到十来岁不等,他们的眼睛盯着他手上的盒子,十多双眼睛里边有羡慕有渴望也有嫉妒。
这是常态。斯路特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他唯一的武器是那枚拇指长的刀片,十来个对手是无论如何对付不来的。
于是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双手把那盒子举过头顶,深呼吸了几次,作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恶狠狠地喊:“你们要是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这玩意摔碎,你们到地板上舔汁水去吧!”
其实营养剂的包装瓶相当不容易摔碎,至少两三米的高度坠落不会让瓶子四分五裂。但知识匮乏的一群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再加上斯路特格外凶狠的模样把他们唬住了,于是他们面面厮觑,一时不敢上前争强。
斯路特举着那盒子一步步推后,等拉开十米远的距离后,每往后退一步孩子们就进一步,他们都怕斯路特直接跑走。斯路特干脆不退了,弯腰把盒子放在地上,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等到他们哄抢者打开盒子,发现里边是一堆空瓶时,斯路特已经窜出去四五十米了。
……
斯路特拐入一个小巷,他喘着粗气靠在墙上,长时间快速奔跑确实是累,不过不亏。斯路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口袋,那儿有一瓶营养剂——另一瓶他刚才交给了碧缇。
他喘顺了气,站起来走出巷子,他想告诉碧缇这个好消息。当他预备走出巷子时,他的直觉拉响了警报,斯路特想逃离这里,但依旧晚了。一只从后方伸来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拖入漆黑的巷子深处。
斯路特挣扎起来,但十四岁小孩的力气在壮年人面前显然不够看。他闻到一股很刺鼻的酒臭味,本该早一些发现的,但廉价的工业酒精的气味在晃荡于红灯区的某一个男人身上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个醉汉把鼻子埋在斯路特后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举动将斯路特浑身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他努力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