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海静静地坐在床边,侧头看着景和的睡颜,心中平静如水。这十日以来的烦燥,在见到景和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垂眸低笑笑,他又顺手拿来一旁的药碗,捏着玉勺吹了吹气,又舀了一勺试了温度,觉着正好,才放下勺子仰面含了大半口,俯身抬起小皇帝的脸,喂进他的嘴里。
这安胎药极苦极涩,即便在睡梦中都被苦到,景和刚一喝了半口就蹙起了眉头,嘤咛一声吐了吐舌头。
顾晏海经常喂景和吃药,也见惯了他梦里做的这些可爱的小动作,盯着他吐在唇边的殷红舌尖,眼中带笑,仰头又含了一大口汤药,俯身再次贴上景和的唇。
这一回可是渡了整整一大口的药,景和被苦的踢腿,双手护着好容易消停下来的孕肚睁眼,水亮的眼珠朦胧着雾气,被迫喝下这口安胎药后,瞅着面前的顾晏海,嗫嚅道:“晏海哥哥……”
“醒了?”顾晏海咧嘴一笑,起身将鬓边垂下的长发挽至耳后,伸手摸着景和的额头探了探温度,道,“还好不烫了,和儿,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景和摇摇头,强撑着身子要坐起,先前敞开的内衫顺势滑落至肘间,露出微有汗渍的玉白肩膀与两团粉白嫩软的nairou,而赤裸的胸前那条狰狞的ru伤也一并出现在眼前。
顾晏海看的心颤,紧紧抿着唇按住景和的肩膀又把他按回床上,自个儿也翻身上床,半个身子在被窝里,半个身子在被褥外,长腿一扫,压住床后盖在景和腿上的被褥,拧着小皇帝的鼻尖,轻斥道:“踢被子。”
“……没有。”景和笑眯了眼,笨拙地钻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顾晏海的胸口,蹭开交叠的衣领,埋进他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是哥哥的味道…嘿,哥哥回来了。”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胸口之上,像一根羽毛似的来回挠动,顾晏海觉着心里也痒痒,单手撑着头,垂眸瞧着这个在他怀里蹭弄的小皇帝,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道:“以为看错了?”
“不是的,和儿觉得像做梦……但是好开心。”声音瓮瓮的,景和的脑袋还埋在顾晏海的心口,启唇时吐出的气一并拍上顾晏海胸口,顿了顿,他又仰起头,费劲儿地小啄一口顾晏海的下巴,冲他笑,“好开心。”
见到你,就好开心。
笑容傻乎乎的,顾晏海怔愣了片刻,刹那间又看见了那个秋雨夜的笑容,继而眼圈一红,紧紧搂住景和,道:
“我来迟了。”
我来迟了。
这句话不仅是对这辈子的景和说的,更是对上辈子的景和说的。
埋没在深海之渊里的上辈子,景和一直驻足在原处,坚忍地、执着地、想要等他回头。而他的确回头了,却太迟了。
因为景和死了。
顾晏海闭上眼抱紧景和,双手环箍着这具身体,掌心摩挲这具身体秀气的骨骼,滚烫的泪水划过鼻梁,他心道,景和又瘦了。赶路回来的每一刻都在重复这句话,因为景和出了事,可他却在几百里外的齐鲁。
但幸好、幸好这具身体是热的,景和是活着的。
“晏海哥哥……喘不过气了…”景和有点喘不了气,手穿过虚拢着大将军的后背,吃力地仰着脖子扭着腰,想翻身,只是腰前不容忽视的孕肚压着他的后腰,里头的小宝贝们似乎也察觉到父亲的气息,顿时兴奋地开始胡乱动弹。
“唔……哥哥…疼……”
宫腔极薄,禁不起肚里三个小家伙乱踢,何况先前扎针的伤口还未痊愈,若是被他们踢到胎膜破裂,那必然是救不回来了的。景和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按住腹侧,扯住顾晏海的袖口,又喊道:
“哥哥……!”
顾晏海撒开手,转而去摸景和的后背,睁着猩红的双眼注视着他的脸颊,虔诚地低下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嗯……”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腹中乱动的小家伙们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下来。景和舒坦地展开眉宇,仰着头,情不自禁地环住顾晏海的脖子,侧过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吻,是滚烫的,顾晏海的眼泪,也是滚烫的。
景和迷茫地看着顾晏海脸上残留的泪痕,不知面前从不轻易落泪的大将军是出了什么事儿,慌忙地推着他的胸膛想询问清楚,却被顾晏海热烈的攻势逼迫着无心其他。
顾晏海发狠地吮咬着景和的嘴唇,双手掀起他的衣摆揉上那粉翘的圆tun,睁开眼满眼都是怀里双颊微红的小皇帝。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探进圆tun之间的窄缝,那缝之前吃了半根玉棒,眼下还未合拢,轻而易举地吃下两根手指,内里的软rou紧紧箍着他的指节,涔涔地淌水。
“唔…唔…呜呜……”
景和唔唔催着,张着嘴含住顾晏海的舌头。身后的xue在淌水,眸间的光含水,变得更亮了,却变粉了。他急切地呼气,凌乱的气息萦绕于鼻翼间,伸出两条腿缠住顾晏海的腿。
他等不及了,顾晏海也等不及了。
顾晏海便也发狠,腾地起身帮着景和翻身,掀开被子卷成一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