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吃这个。”
“好。”
“哥哥,想要那个。”
“好。”
“哥哥,这个好可爱啊。”
顾晏海哭笑不得地看着景和爱不释手地抱着一只兔毛小帽,大有不买不离摊的的意思,无可奈何地将左手的牛皮纸袋转到右手,在小皇帝渴望的眼神下败下阵来,道:
“好好好,买。”
景和展颜一笑,抱着两顶小兔帽凑到顾晏海手边,看着他把账给结了,转身摸了摸闹腾的肚皮,将小兔帽子贴在腹顶,轻声问道:“宝宝喜不喜欢?”里头的三个小宝贝咕噜咕噜的乱动,隔着宫囊把肚皮踢得鼓起,像是在问为什么只有两顶一样。
明明他们是三兄弟!
摸摸肚皮,景和认认真真地和肚子里三个小宝贝解释:“这是给哥哥们的,因为今天带宝宝们出来玩了,哥哥们没有出来,对不对?”但又赶在里头闹腾开前好声好气地哄他们,“但是宝宝们的帽帽可以爹爹来做……嘶…不闹不闹。”
三个小宝贝只有五个月就闹得不停,这会子似乎也是怪他走了这么久累着他们了,嘿咻嘿咻地在肚子里翻身,给了左一个右一个绵绵拳。景和不得不腾出手来扶住后腰,掌心揉着胎腹一圈圈儿的打转:
“乖…呼…乖……宝宝乖……”
这一闹起来着实难受,他家几个宝宝在肚子里就喜欢乱动,rou乎乎的小身子把宫囊挤得满满当当,稍稍动弹两下都挤得慌。景和被闹出一身汗来,先前那些把夜市买光的架势早就不知哪儿去了,晃了晃身子靠在顾晏海的身侧,闷哼:“嗯……不闹了宝宝……”
“和儿?”
顾晏海感到身侧微微一重,侧头放弃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打算,灯火闪烁,瞧着小皇帝脸上覆着的一层细汗,慌忙把余下的碎银子都给了去,反手揽住他的肩膀,道:“怎么了?撞着了?”眼神一瞟,就见景和单手扶腰一手捂肚,隔着狐裘披肩都能看到这肚皮底下闹腾的动作,忙探手去摸,叹息道,“为什么我们家的小混蛋都这么能闹,他们是猴子转世吗?”
景和被逗得咯咯一笑,刚想为他们家孩子解释,哪里知道这肚子里被喊了小混蛋的三个小宝贝气鼓鼓又齐刷刷地猛踢一脚,像是不满这小混蛋的称呼似的。这一脚可不轻,登时踹的宫囊收缩,下腹瞬间泛起一股酸痛之意,按住刺痛的下腹,他低呼一声:
“唔!痛……”
“小臭东西你们再动一个试试?”
顾晏海黑着脸威胁道,扶着景和的身子缓缓朝着路边面馆那儿走去。也不知前头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这街道上熙来攘往人头攒动,男男女女纷纷手持花灯赶不及似的街口那儿去,口里念叨着祈愿求福,庇护万事顺遂等言。
原来前头是写愿放花灯的祭拜湖,顾晏海心中了然,这元宵节是百姓祈福放灯的时候,也难怪这么挤。扶着小皇帝坐上路边长凳上,他也顾不得这小皇帝穿着襦裙,分开他的两条腿卡在肩膀两侧,便扶着这颗圆隆绵软的孕肚侧耳去听。
“晏海哥哥……!”
景和双耳绯红地瞧着自己腿间又挤进一个圆鼓鼓的大脑袋,只能双手撑在腰后,后背抵着木桌,挺着圆肚儿,由着里头的小宝贝们乱踢。这肚里的仨个小宝贝胎动起来也全然不似小鱼吐泡泡,一点儿也不像五个月的宝宝,反倒七八个月的宝宝兔子蹬腿似的胎动一样。
幸好路上行人忙着去放花灯,小皇帝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挺着肚子:“为什么宝宝总是动得这么厉害……”
“苦了和儿了。”顾晏海心疼地亲他的腹顶,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三个小混蛋的动静简直要翻天,“是不是饿了啊?你们不要再闹爹爹了成不?嗯?臭小子?”
又换了一个称呼,里头的三个小宝贝踢不着父亲只能欺负爹爹,把小房子踢得咚咚作响,里头的胎水也咕咕直晃,景和慌忙捧住胎腹两侧,闷声发出两道呻yin,不断揉弄着腹侧,哄他们:“乖…乖……宝宝乖,父亲没有说你们……你们是好宝宝……唔呃……”
顾晏海也赶忙改口,一口一个乖仔好宝哄着,手心儿也跟着一并揉着肚顶,把里头的三个小混蛋伺候舒坦了,他们仨这才不情不愿地高抬贵手,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睡觉。
“我的小祖宗们,你们高抬贵手消停点成吗?”
可不是高抬贵手吗!藏在肚子里,谁知道是哪只小手哪条小腿在乱打乱踢,只好把手认成腿,腿认成手,这样好声好气地哄着惯着。好容易哄了个安分,顾晏海这才有心情看这儿是哪儿,放眼一瞧,却瞧见两个眼熟的人儿——
这不是上回吃面的那家店嘛!
“客官您慢用!”
老板娘怀里揣着个花闺女,乐滋滋地送面。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但是他家大儿子门牙掉了一半,咧嘴一笑露出半颗门牙。俩小子的鞭炮从年前放到年后,炸的鸡飞狗跳,满地红屑,被他们阿娘扯着耳朵提回家又偷偷摸摸溜出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