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苦苦思索,自己当初究竟做了什么令玉虚子深恶痛绝的事情,结果在脑海搜索无数遍还是没想通个所以然出来,二十年前,他原本打算安顿好自己的事情,便带着当初还名为简如玉的玉虚子回金鹰教时,结果发现简如玉忽然失踪不告而别,没过多久,便听说她独自创立了凌虚宫,并立下异性不得上山的规矩。
迫于这点,他一直没上凌虚峰,并在心中笃定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自己也二十年来再也没有继续新的感情,直到昨晚为了韩墨破例上山,没想到当初温柔可人的意中人早已性情大变。
他面带犹疑,迟迟开口,略带诚恳“若是在下昨晚突然造访冒犯到了玉掌门,在下在此拱手赔个不是,若是掌门另有隐情,还望告知。”
“呵,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宝石你已经拿到手了,就请速速下山吧。”
玉虚子捂着脸背过他,面朝祠堂方向无动于衷,当初她离开他的时候就曾立下重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与这个男人产生任何瓜葛。
艳扬天望着她决绝坚毅的背影,心中几番怅然与叹息,踌躇过后,轻轻额首“那好,玉掌门保重。”
说着便怀揣着沉重且复杂的心情垂首转身,刚走出三步开外,玉虚子气得浑身发抖,她双掌撑在桌面紧握成拳,极力隐忍自己的失望跟怒意,眼见艳扬天渐行渐远,她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艳扬天!你就是个懦夫!”
艳扬天狠狠一震,心头剧痛涌来,霎时脸色一片惨白,他顿住脚步几乎以微不可闻的低叹轻声道:“你说是便是吧.......”
这次,他再度狠心离开,玉虚子的心防彻底溃堤,匍匐在案几上双膝跪地掩面痛哭起来。
艳扬天离开之后,玉虚子彻底将自己反手锁在了祠堂,待素秋与素彤寻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在此之间她瑟缩蹲坐在祠堂角落,惨白憔悴的面容恍惚好似老了好十几岁,一夕之间从妙龄少女化作耄耋老妇,直教人难以辨认。
素秋跟素彤担心她被关出个好歹,想尽办法,终于将反锁的门闩撬开,一丝斜阳顺着门缝铺展开来,照映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牌位触目惊心,在光线洒落不见的角落,一袭白色的身影缩在墙角,只见她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素秋与素彤差点认不出来,还是素秋率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上前轻唤“师傅?”
玉虚子半晌没有动静。
看到这里,素秋与素彤眼含热泪来到她身边,伴她左右坐下,素秋颤抖着手指轻扶她鬓边的白发,伤心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呀?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
素彤也看着感到揪心难忍,虽然她素日在素秋跟前诉说过玉虚子的诸多不是,可当她见到她下场如此凄凉,打心眼儿里感到心疼她。
玉虚子的双眸寂静得好似死潭,任由素秋跟素彤如何想劝,她始终愣怔在原地一眼不发,直到她们陪伴她在原处坐了一天一夜之后,玉虚子终于动了。
她的眸子逐渐找回了焦距,垂眸望了一眼胸前的白发,拾起一缕自嘲似的笑了笑,这就是她极爱又变得极恨的男人,她为了他将自己伤至如此,他又将她置于何地过?
若是他当初真有半分在乎过她,会无视她腹中胎儿危难存留之际,跑去跟别的女人生野种完了还来骗她?
艳扬天啊艳扬天,就算把人当傻子玩弄好歹也要有个限度!
素秋跟素彤望着玉虚子可怖的神情,二人相顾无言,倒是素秋刚想主动开口劝说,玉虚子的身型便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凌虚宫外,于此同时还卷走了旁边的佩剑。
这下,她们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她们手持长剑一前一后追了出去,众师姐妹还未回过神便先后目送她们三人离开。
钱塘客栈,经过昨晚夜沧海一整夜亲自运功护法,稳住夜白的心脉跟Jing元,他身上层层寒冰尽退,面泛红光,呼吸绵长地安静躺在千年火山石上,韩墨自门外守了一夜,直到夜沧海打开房门,他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林谦跟慕容拿他没辙,只好在门外等着。
艳扬天则自回来之后便时长坐在众人不远处,一反之前无法无天的模样。时而一言不发,时而长吁短叹,教人摸不着头脑。眼下大家的心思都在夜白身上,自然无人理会与他。
韩墨径直朝屏风后小跑而去,还未靠近,火山石的热浪便扑面而来,而数月以来,韩墨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栩栩如生的夜白,顿时激动得眼眶一红,变得微微shi润起来,他慢慢放缓脚步,打量着夜白清秀灵隽的面容,依旧是眉目如画,Jing致夺目,艳丽的双唇水润动人。
他轻轻来到他身边蹲下,好似唯恐惊扰梦中人一般,眼角噙泪地颤抖着抚上夜白的脸颊,抚触之下,一片温热,是那样的生动鲜活。是他数月来不曾拥有的,刹那间他眼角的泪珠悄悄滑落下来。
夜沧海看在眼里,刚想吐槽他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下去,为夜白注入了一夜的内力,他有些耗损过度,此时刚好有些乏了,挥手带着庆元杰等人离开了客房。
若不是看到这臭小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