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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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西郊,司馬府內。
聽濤和我正在足鞠場的空地上踢著木樁,一邊比賽誰踢擊的響聲多,一邊比誰流的汗多。
我兩拼了命的練習,致敬我們將要逝去的雜兵生涯。
之後正式搭上了副隊長的工作後,可就沒辦法這麼悠哉的鍛鍊了。
「你會寫字嗎?」我踢了一下木樁,問。
「當然。」聽濤也踢了一木樁,答:「我會寫自己的名字。」
「那怎算會寫字。」我暗罵一聲,道:「怎麼辦?聽說副隊長要批寫公文卷宗,我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那有何妨,你就隨意亂批寫,我們看不懂別人的字,別人看不懂我們的字,沒輸。」聽濤哈哈大笑,隨口胡扯。
「你瞎說什麼。」我笑道:「日後部隊增員,每人要帶上百來個弟兄,你要是再如此荒唐,肯定要被人笑話。」
「嘿,到時我是副隊長,底下的弟兄豈敢……」聽濤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瞧著遠方,勾起嘴角道:「你看是誰來了?」
我朝聽濤目光處看去,只見遠處一個人步伐愉悅,邊走邊哼著曲子。
我定眼一看,是許彪!
「哼,不知怎麼的,見著他就心裡有氣。」我心中難受,一股無名火從丹田竄起。
「但他提著一壺燒酒,看來心情正好呀。」聽濤看看許彪又看看我的窘迫模樣,對比我倆的心境。
可惡!
「快!我倆來比試比試。」我突然心生一計,忙對聽濤道。
「怎麼這麼突然,化悲憤為力量?」聽濤嚇了一跳,問:「還是想遷怒我?」
「拳腳無眼,打破酒壺什麼的也很正常吧。」我從懷中掏出一枚飛蝗石,jian笑。
「這不像你的作風阿。」聽濤恍然大悟,然後學著我說話:「以後要是這麼荒唐,肯定被人笑話。」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說完,連忙向許彪奔去。
聽濤與我默契絕佳,連忙跟上。
之後我倆邊跑邊鬥,往許彪處逼近。
「喂!你們做啥?」許彪見我們猛地逼近,連忙緊張地大喊:「小心這裡有人呀。」
「看標!」我大喝一聲,手上飛蝗石射出。
聽濤則一個回身閃躲,飛蝗石擦身而過,筆直射在許彪手中的酒瓶上。
磅的一聲,酒瓶破裂,酒水灑了一地。
「啊──」許彪一聲慘叫。
「啊──」我陪著他慘叫,接著裝作驚慌失措,連忙賠個不是,但內心得意,等著他生氣發作。
「唉……可惜了一壺好龍泉酒。」徐彪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們叮囑:「你們以後要小心點阿。」
他雖皺起了眉頭,但語氣平和,顯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心中詫異,他的反應平淡,出乎意料地沒發怒,這反倒是讓我失了方寸。
「怎麼回事?」我心中呢喃,滿是不解。
難道他最近開始吃齋唸佛,竟轉性了。
「我有事要忙,失陪了,你們繼續練武吧。」許彪滿臉橫rou的臉大笑著,然後意欲深遠地看了我一眼,道:「感謝你的陸參軍呀,多虧了她,讓我有平步青雲的機會。」
語畢,許彪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看來他心情正好阿。」聽濤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道:「也是,多虧了陸隊長,否則許彪何德何能成為隊長。」
「他像是知恩圖報的人嗎?」我看著許彪緩緩離去的背影,不敢置信。
「或許他良心不安吧。」聽濤抓了抓頭髮,道:「陸隊長對他有恩,他竟還在大庭廣眾下羞辱她。」
「她已經是參軍了。」我糾正聽濤。
接下來,但半個時辰過去,我和聽濤的鍛鍊持續著,但我心有掛礙,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許彪那詭異的笑臉如鬼魅般躲在我腦中游移,揮之不去。
究竟何事能讓許彪心情如此愉悅?
他愛記恨又好功利,除了損人的詭計實現外,就只能是巴結長官得逞了。
「許彪的龍泉酒哪來的?」我隨口一問:「那不是要上城裡才買得到?」
聽濤想了一想,道:「今早聽馬廄的管事提過,許彪確實去了一趟成都城。」
「他去城裡做啥?」我滿是疑惑。
「當然是……」聽濤突然頓了一頓,接著越講越小聲,道:「去找慕容大人……求藥呀,他答應關將軍的。」
求藥!
我猛然想起昨天許彪在議事廳上說的那些話。
接著我嗤之以鼻地笑了笑,那些不過是鄉野坊間胡鬧的傳聞罷了,哪會真有什麼讓女人噴Jing的藥……
但……剛才許彪意欲深遠的的眼神,就像是在嘲諷我一般。
難道……慕容紋那真有什麼yIn丹穢藥?
「感謝你的陸參軍呀,多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