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伤处,花将谢,水将逝,人将去。
片刻之后,颜彧突然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贺明朝。
是了,这回真的无力回天,当真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不错眼的盯着贺明章,不一会,贺明章体力不济,瘫倒在他胯下。
可是手里还是舍不得松开颜彧,手指时不时动一动,摩挲着颜彧的gui头。
他躺着喘气,过了会儿说:"子瑨,从小你就聪明,长的又好看,就是性子太活泼,爹娘走了,贺家只剩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如今我也不能陪你了。
往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记得,我们都想你,爱你,但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人生漫漫路,是大道,是歧途,都要看你自己怎么走。
当随心时,不必委屈自己,当决断时,万不可优柔寡断,当沉浮时,务必审时度势。
来世之约,我便不给你许了,保不齐哪天你会遇到个更爱的人,而我也会遇到个更爱的鬼,那我们就各过各的,既然Yin阳相隔了,便不必再多无谓牵绊。
子瑨啊,记得替我考个状元郎吧……"
他们平静的躺在塌上,颜彧听着他细碎的唠叨。
这个人一向如此,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贺明章渐渐没了声息。
良久,颜彧呆呆的说:"贺筠卿,你这个王八蛋!你无情无义!管睡不管养。
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哼,说的好听,你个王八蛋!
你以为装睡不说话老子就不骂了吗?王八蛋!下床无情,爽完无义,老子这回就一次把你Cao到底!"
颜彧豁然起身,掀翻贺明朝的身体,握住Yinjing毫不犹豫插进他后xue去,将他们平日的姿势全用了一遍。
最后,贺明朝在颜彧怀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冰。
颜彧也渐渐脱力,他抱着贺明朝不撒手,额头相抵,喃喃的说:"哥哥,你睁眼好不好,我再也不惹祸了,再也不气你了,下次上床,我保证轻手轻脚温柔体贴,绝对不会再伤了你,更不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第二天一早,随行管事敲不开门,知道大少爷怕是不成了,让人直接撞开了门。
管家吩咐过,大少爷要是不成了,便先带回去,至于二少爷,管不了就别管,只要看着他别死就成。
管事进门一看,目瞪口呆,颜彧早已将贺明朝穿戴齐整,呆呆坐在床边看着他,一瞬也不错眼。
管事说:"二少爷,大少爷他……"
颜彧突然直挺挺站起来,走到床前跪下。
一叩首,谢兄长护佑之恩,待我是兄如父,教导学问,纵容天性。
再叩首,谢筠卿爱我怜我,给我半生极乐之地。
三叩首,谢你死生之际,尚且考虑周全,为我开脱,给我出路,劝我不必执念。
此生,逢君如此,当死生无憾。
默默叩首完毕,颜彧起身道:"带大公子回府吧,府中应该安排好了,管家做事,我放心。"
管事愣了一下,二公子气质不对,但他不敢说,照说大公子去了,二公子怎么也不会是这么个反应。
但他还是只能说:"是。"
颜彧说完就出门了,因为府上在修,贺明章怕吵,他们暂住客栈。
颜彧回府,去马圈牵走了迷津。
京城往东,二十里开外,有悲欢渡,渡头有座悲欢桥,沿岸有十里平原。
景倾在宫中还没定下半月后的殿试题,只觉得头脑发懵。
他说:"给朕传飞旻将军。"
等赵郴来到御书房,景倾道:"闷的慌,将军可得空?陪朕出去走走?"
景倾开口,那他必须得空,道:"听陛下吩咐,去何处?臣这就去安排护卫。"
景倾懒洋洋伸个懒腰,"不必,我信大将军,有你足矣,就咱俩,去悲欢渡,遛马。"
赵郴一愣,那是他们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想着想着,赵郴脸色就不对了。
景倾故意说:"放心,真的就是遛马,朕不怎么你,再说,朕就算想怎么你,要是你反抗,朕也打不过。"
赵郴尴尬道:"臣绝无此意,陛下圣明。"
但你不明,从小,我便对你心有不同。
君臣二人着便服骑马到悲欢渡,刚踏入悲欢原不久,突然听闻远处马蹄声急急而来。
景倾眯着眼睛看远处那人,只见他一身利落的箭袖紫衣,黑靴黑裤,墨发翻飞,身材修长,肤色白皙。
面容看不大真切,但看身条,面容应该不会差了,骑术十分Jing湛,美人良驹,绝配。
他从远处而来,裹挟着极大的戾气和悲意。
赵郴单手按住腰间的长剑,"陛下,臣去清理了他。"
景倾抬手制止,"不必,此处并非禁宫,但,我要他,活的。"
颜彧骑着迷津飞奔而来,途经景倾君臣,视而不见,策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