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吸了一口，微凉带甜的粘稠液体顺着喉管下滑，好喝又爽口，他松开吸管，想让余暮渊拿自己的酸奶喝，但余暮渊却伸手接过了沈芜弋喝过的酸奶，自然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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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盯着余暮渊上下轻轻滚动的喉结，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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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嘈杂的人声好似在一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只余他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剧烈而轰然，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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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余暮渊对着他笑，俊朗的眉眼舒展，问他脸怎么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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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自己回答说，可能是因为教室里太闷了，然后动作机械地转过身，拿起还未开封的那袋酸奶贴着自己的脸，强行物理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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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离他们两个不远处无意中目睹了全程的刘子顺，心里那股怪异感又涌现出来，他戳了戳喝酸奶的江孝涵，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他指尖一转，指向沈芜弋和余暮渊，“有点gayg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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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孝涵暼了那边一眼，说：“这不是正常同学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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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斌在后面一脸鄙夷地附和：“顺儿，你这人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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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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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一定是我想多了。刘子顺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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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面包传到沈芜弋前桌时，下课铃打响，何子情拿着喝完了的酸奶出教室丢垃圾，回来时朝后排喊道：“余哥，芜弋，你们两个来一个，杨老师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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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起身朝教室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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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芜弋的目光短暂追随了那道背影几秒钟，又很快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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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显然是低估了班里人对食物的狂热，原本大家还在井然有序地传递面包，但随着面包数量的减少，发展到后面，竟然开始你争我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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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眯着眼预估了一下数量，在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宁静中，果断从袋子里拿了一块蛋挞和一只面包出来，迅速脱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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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男生们开始饿虎扑食般地挤成一团，女生们在外围边悠闲地吃着蛋糕，边一脸嫌弃地看着这群人，啧啧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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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狼狈地举着一块面包出来的江孝涵，看见沈芜弋站在一旁，左手拿着蛋挞右手拿着小面包的气定神闲的模样，嗷地叫了一声，恶狠狠地勾着沈芜弋的肩膀，嘴里叼着自己的面包，伸长手作势要抢，含糊不清地说：“好你个沈芜弋，自己拿了两个躲在小角落里独吞，快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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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边笑边护着手里的东西，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清冽的声音带着绵软，格外好听，“你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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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孝涵不屈不挠地勾住沈芜弋的脖子，两人正打闹着，倏然，江孝涵感觉脖颈一凉，衣领被人勾住，他转头一看，余暮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眼眸里却没有多少笑意：“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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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江孝涵竟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浑身凉飕飕的，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将叼着的面包拿到手上，打着哈哈，一步步往旁边挪：“没什么嘿嘿，我和芜弋开玩笑呢，我先走了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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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却丝毫没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待江孝涵挪开以后，他将手里的蛋挞和蛋糕悉数捧到余暮渊面前，黑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射下流动着微光，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晕，“快快快，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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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低头看着沈芜弋手里的东西，眸光微闪，轻声问：“替我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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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点了点头，将手往前面伸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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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模样落在余暮渊眼里实在太招人疼了，余暮渊落在身旁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却没有动作，只是随手接过小面包，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与刚刚的锐利截然不同的温和柔软，眼里流淌着别样的情绪，他对沈芜弋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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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在放学后又去了清吧，推开门朝里面走去，陈老板不在柜台前坐着，而是在舞台旁边调试音响，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沈芜弋，直起身冲他打了个招呼：“好久没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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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嗯”了一声，拿来吉他，低头调试着吉他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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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最近心情很好啊？”陈老板冷不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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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芜弋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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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面镜子自己照一照，都要笑成一朵花了。”陈老板啧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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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果然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