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男性,三十岁,大龄未婚男青年,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正在为了婚房房贷奋斗。他的新年愿望是能以旧换新,换一辆和老板私家车一样的限量汽车,但万万没想到五个小时没到,以旧换新的梦想就破灭了。
原因是血迹洗不掉。
“哈…哈……呃嗯……小泽…疼…好疼……”嘤咛的痛yin从后座传来,木槿裹着被褥躺在魏泽泱的怀里,握着他的手用力。裸露在外的两条小腿颤巍巍地抖动,肚皮不时抽颤,无尽的血污便哗啦一声再度涌出产道,巨大的东西堵在唯一的出口,与魏泽泱十指相扣的手骨节发白,木槿仰着头靠在魏泽泱的肩膀上喘气:
“哈啊——呜!嗯…嗯……好痛…宝宝……羊水流的太快了…”
羊水破了,宝宝早产,木槿害怕他的小团团在肚子里窒息,手足无措地喊魏泽泱帮他。但是到底怎么帮,魏泽泱这个忽然喜当爹的零分老爸比他更一头雾水,对着哥哥哭花的脸,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竟然一点儿也没觉得他这样作呕,反而温柔将木槿抱在怀里,大手捂住冰凉僵硬的肚皮,细声哄他,转头就冲周启吼:
“周启!快点开!”
魏泽泱很少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都说商场如战场,他做上魏氏集团一把手已经四年,磨砺的心理素质不能说有多高,但处事不惊还是能做到的。如今却慌成一个小孩子,抱着木槿脑门冒汗。
“Boss!雪太大了限速!”周启欲哭无泪。
车子里暖气十足,浓烈的腥膻味儿漂浮在空中有点冲头,周启不敢开窗生怕漏风吹到后面一对人,只好忍受着有些难闻的血腥味踩下油门,加快速度。他是跟着魏泽泱的老人了,自然知道Boss家附近哪里有医院,可是他今晚才代魏泽泱送过秦家大小姐回家,竟不知道坐在后座的这人是谁。
周启悄悄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后面大肚子的这位。这人大半张脸都掩在魏泽泱投下的Yin影里,只能看见红艳优美的唇瓣与Jing巧的下颚。雌雄莫辨的嗓音……有点像公司里的财务部经理木槿。周启知道木槿是自家老板的哥哥,忽然想起这人喊自家老板“小泽”,皱了皱眉头,忽然感到不妙。
嗯?没看出来他的老板居然有这种属性啊。
“这个…Boss?需不需要联系这位的……家人?”周启试探性问道。
魏泽泱没回他,抓着木槿的手吻他冰凉的嘴唇,道:
“木槿…木槿……你别睡…等你把宝宝生下来……我有好多话要问你…木槿…”
木槿疼的发昏,怕冷一般往魏泽泱怀里钻,下腹被揉的通红,眼泪含在眼尾,张嘴只能打出一串儿泪嗝。
居然碰到真的骨科了。周启默默想起了一下自家外甥女兴奋地和自己说兄弟骨科多么多么好的时候自己三观震碎的表情,瑟缩了一下脖子还是尊重老板的癖好,专心开车。
离了蔷薇小栈的梅香,除夕夜的烟花还在车后窗的天空上绽放,北城一路向南到湖湾港才渐渐有了人气,家家户户亮着跨年岁的暖灯,木槿双眼发昏看着飞驰过去的路灯咬着一口气撑到医院。
他的主治医师已经带着护士在外等候。周启刚刚停下车,魏泽泱就立刻打开车门打横抱起木槿下车,孙亦阳连忙带着转运车上前喊:
“泽泱!”
孙家与魏家是世交,孙亦阳又是这同辈中最大的一个,长大后留在私人医院里工作,对魏家收养木槿的事大致了解,便格外心疼这个漂亮的小弟弟。他刚刚在家里过年,接到魏泽泱的电话想都没想来到医院加班,带着医院剩下的值班护士等在门口接应他们。
shi热的ye体不断流出腿间淋着手心洒了一地,木槿气若游丝地靠在魏泽泱怀里呼吸困难,垂下的手臂像是春日里被折断的柳枝轻且无力。魏泽泱呼出口气来,和孙亦阳一同将木槿放在床上躺好,转头吩咐周启:
“回去把手机给我拿过来。”
“啊?Boss等等我没您家钥匙……!”周启气还没喘匀,就见魏泽泱跟着医生护士一同推着转运车走进医院里,只好哼哼哧哧地掉头回去打算撬锁。
这里木槿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侧卧在床上半合着双眸艰难吐气,昏睡时也保持着保护宝宝的姿势,肚皮冷硬,他就抓着魏泽泱的手按着肚皮,想让肚子的小团团温暖一些。孙亦阳带上手套按压一面推着车急速走向手术室,一面听完心跳,触诊完之后转手道:
“氧气罩。”
眼镜早在做爱时不知掉到哪去了,氧气罩扣在木槿惨白的脸上,呼出的白雾掩盖住发白的唇色。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握住魏泽泱的手,发丝凌乱,喃喃喊着宝宝。
“小槿?小槿?醒醒。”孙亦阳尝试唤醒木槿,剥开胡乱裹上的被褥,雪白的肚皮上右腹那大片的淤青青紫就格外可怖。他剐了一眼魏泽泱,后者便愧疚地低头,指尖只轻轻按压肚皮周围,木槿就痛的浑身痉挛。木槿有多宝贝这个小团团,他一直看在眼里,此时却发生这样的事,孙亦阳气的想动手,瞪眼质问道:
“你干什么了?”孙亦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