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秦喻看了眼徐千匀背后的剑,通体流光萦绕的剑柄中央,赫然镶着一块绿宝石,那颜色,竟跟秦喻的眼睛很相像。
秦喻识得,这剑非常不一般,剑名如它外表一样,名“流光”,年头久远,威力非常,他第一次见此剑,也是在徐yin手中,很难驯服,时过境迁,只知道这剑落在荒山乱野里了,却没寻得,没想到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如今,这个小道士驾驭此剑像是吃饭一样简单,秦喻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人莫不是跟徐谷那老头有关。
收起心思,秦喻先不想了,虽不知徐千匀为何不认识他了,但眼下找到噬血Yin尸才是最重要的,这噬血Yin尸逃亡的方向是闲云野鹤的脚底,那儿住着许多太子庙的村民,一旦噬血Yin尸去那害人,后果不堪设想,秦喻不确定这个噬血Yin尸是不是七哥,如果是,这件事就会变得很棘手。
“喂,你看什么呢?一直盯着明微仙道的配剑,看你这寒酸样,难道想觊觎此剑?”徐欢流正一肚子气没地撒,噬血Yin尸被放跑了不说,这个人还一直盯着流光剑若有所思,徐欢流瞪着一双圆眼睛嘲讽道。
秦喻见徐欢流怒盯自己,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寒酸样?我觊觎它?想当年太爷爷我耍大刀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待着呢。”
“呸,你是谁太爷爷?”徐欢流鄙夷,“你这人年纪轻轻,真爱占别人便宜。”
秦喻听此话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来了兴致问道,“我年纪轻轻?那我多大?”
徐欢流嗤笑,“你多大你自己不知道?”
秦喻觉得徐欢流这个小孩真是欠揍,摩拳擦掌就要再次教训教训他,徐千匀被两人吵的心烦,给了徐清木一个眼神,徐清木心领神会,适当出面阻止道,“秦前辈虽然占了一个前辈的身份,但这种样貌身姿气质,想来也是年轻有为,大概只有二十罢。”
说完徐清木将徐欢流拉向自己身后挡住他,继而又道,“前辈心胸宽广,就不要和后辈一般计较了。”
徐清木的话秦喻听得很满意,点头道,“说得很对,本人正值青春年少,年芳二十一,样貌无可挑剔,脸和心里一样美。”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秦喻,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自己赞美了一番,不知从哪摸出一朵扶桑来,拿在手中,一步步朝徐欢流走去,徐欢流躲在徐清木身后警惕的看着秦喻,说不害怕是假的,秦喻笑一眼他的胆小,抬手将扶桑放在鼻尖嗅着,对着徐清木道,“我怎会跟小孩计较,不过你倒是挺护着他,兄弟情深啊!”
徐欢流刚想嘀咕两句,徐清木拍拍他转而道,“欢流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原来如此,可秦喻却故作疑惑望着徐欢流。
“你那是什么眼神?”徐欢流不解。
“我在想一起长大的小孩,怎么差别这么大。”果然,秦喻说得都是别人不爱听的。
徐欢流气急,“你什么意思?”
秦喻动动嘴刚想再说几句气人的话,被徐千匀提溜着衣领拎到一旁,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秦喻,秦喻自顾将扶桑熟练的别在发间,没心没肺道,“哎徐饮,你说我这一戴上花是不是更年轻了,像不像十几岁的少年?”
徐千匀看都不看秦喻,只淡淡吐出两个字,“闭嘴。”
秦喻不依不饶,“徐饮,你看看我,看一眼。”
结果如秦喻所愿?才怪!徐千匀直接忽视聒噪的某人,专心致志的感应噬血Yin尸存在的方向,秦喻扭到徐千匀面前,坏心思的嚷嚷,“徐饮?道长?明微仙道!”一嚷不成秦喻再来一嚷,刚鼓足中气想再吼一嗓子时,徐千匀突然转身持剑逼进,一步一步朝秦喻走去,剑上脖,秦喻不得不后退,直退在一棵树后抵着背。
秦喻讪笑,“徐饮,有话好好说,把剑放下。”不是秦喻怂,而是徐千匀压他在地的一幕还深深烙在他心里,秦喻自知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他,可偏偏徐千匀是个意外,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时适当的服软是救命的良药。
徐千匀看了秦喻一眼,放下剑,转身继续以血气寻踪影。
秦喻见安全了,想起什么似的喊道,“徐饮,徐饮?”
徐千匀转身,剑指秦喻,目光冷淡,语气不悦,“再喊?”
“不喊了不喊了。”秦喻连连摆手,摊开手心一枚小小的剥了刺的板栗躺在上面,“我只是想给你这个。”刚才秦喻背后抵靠的树是板栗树,经过两人一番动静,落了不少,秦喻就捡了一个示好。
徐千匀冷着脸半晌接了过来,秦喻很是意外的偷瞄了徐千匀好几眼,费劲的想他这是感动了?
不过他不知,徐千匀接过板栗的那一刻,恍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接过多次一样,熟悉得很。
“徐饮?”秦喻跟在徐千匀身后,扯他衣角,徐千匀回头,目光由远收近,“……放手。”
秦喻忙松开手,似喃喃自语,“徐饮,你说,二十一,人生又有多少个二十一,二十一,当真是花一样的年纪……”
徐千匀默然,他似乎跟不上秦喻一会疯一会静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