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匀闻着秦喻身上的淡淡尸味,也不去抢吸魂袋,抹去指尖伤口,见秦喻脱了身上的衣服大摇大摆的站在他面前,徐千匀别过眼背过身面上极不自然。
秦喻转到徐千匀面前,眉间一挑,望着徐千匀别扭的脸吹了声口哨,盛情邀请,“你衣服都脏了,要不要一起洗?”
徐千匀俊眉一皱,语气疏冷,“阁下请自重。”
“什么?自重?哈哈哈……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自重的?徐饮啊徐饮,你还是那样的一本正经。”秦喻笑够,手一挥,衣裳又重新穿在了他的身上,身影一动,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溪中,红衣张扬,银发如瀑,溪边草木动了动,秦喻洗好走了上来,每走一步衣服就干了一分,走到徐千匀身旁,那身红衣比先前还艳还惹眼。
秦喻身上的尸味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扶桑香,散着银发的秦喻靠近徐千匀身旁,见他双眼直视前方,不留一个眼神给自己,就想逗他,伸手向他腰间探去,“小道士,你还有什么宝贝儿,借我几个玩玩?”
徐千匀身形一闪,让秦喻落了个空,冷声道,“阁下若想死,可以来找找。”
这臭脾气!秦喻十指一弯勾着长长的指甲抓了上去,小道士,让你瞧瞧这到底是谁的天下,天旋地转间,绿光和白光相撞,一霎那天空两道厉光交错,发出刺耳的响声,月光隐在乌云下,黑风卷着枯叶漫天,半柱香后,秦喻被徐千匀压在了地上。
秦喻怎么也没想到,活了一千年的他,竟然被一个小道士压了,秦喻也不恼,露出森森獠牙躺在地上笑的张狂,“小道士,你把我压在地上,是想做什么呢?”
不出秦喻所料,这句话成功让徐千匀放开了他并且再一次离了他有几步远,秦喻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一阵轻微的动荡传来,让秦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秦喻摘了耳边的扶桑,扔向先前的断枝上,扶桑又重新活了过来,随着清风摇曳,随之又重新换朵更艳的,月光下秦喻的银发慢慢变黑,眼珠也渐渐变黑,黑发红衣,竟生生多一丝魅惑风流,脚下的震感还没停止,秦喻背在身后的手胡乱一点,震感即刻消失,迎着徐千匀冷漠探究的目光,秦喻笑的不以为然。
洞口的隐形墙消失,徐清木连忙带着师弟们进洞寻找徐千匀,刚才的震感就是从他们这传来的,由于众人都放心不下明微仙道一人,便众志成城一同攻克洞口的隐形墙,奈何隐形墙看似隐形实则弹不可破,八人攻克半晌也未见这墙动过一分一毫,正当要收手另想他法时,墙却自动破开,留了一个缺口够人通过。
来不及多想,徐欢流就率先进了洞口,先一步走在前头,徐清木虽心存疑惑,可见众人见明微仙道心切,便暂放下疑虑,带着众人进了山洞,只当是他们的法术破了隐形墙。
穿过洞口,徐清木和徐欢流走在前面,引着师弟们小心向前,顾不得这里山清水秀的景色,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底下,石碑完好无损,密密麻麻又铺满了小字,徐欢流看得眼睛疼,“这字写得真丑,跟鸡挠的似的”
徐清木快速扫过石碑上的字,见字的形态仪体与现在的都不一样,大概是千年前留下的吧,至于上面写了些什么,他也看不懂。
徐清木吩咐众人四处寻寻噬血Yin尸可否出没,他和徐欢流两人则留在原地找寻徐千匀的踪迹,徐欢流围着石碑敲敲打打,看有没有入口,这周围满是旷野,一眼望去除了野草野花了无人烟,若这儿看不到徐千匀的身影,那么就很有可能需要找一个入口,才能得知徐千匀去了哪儿。
徐欢流敲敲打打了一阵,见石碑没有反应,便想着去别处,他正要转身,一阵似山崩地裂般的动静传来,跌跌荡荡中两个人影站在了他们面前,一袭红衣的秦喻理了理额间被风吹乱的碎发,笑着朝众人走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潇洒。
众人先是被秦喻一惊,随后见到徐千匀就在秦喻身后时,面上又是一喜,纷纷围在徐千匀身旁担心一番,秦喻看了众人一遍,高声道,“都过来都过来,不要围着那个小道士了,来这边。”
闻言徐欢流从众人中退出来,对着秦喻问道,“你说谁是小道士?”
秦喻朝他眨眨眼,乐道,“还能有谁,那个长得俊俏的小公子呗!”
徐欢流自知秦喻说的是徐千匀,怒道,“什么小道士?这是闲云野鹤三山之一寒鸣山的首座明微仙道,你没长眼睛吗?”
“哦?是吗?”秦喻笑中藏刀,掌心化枚尖头绿刺朝徐欢流飞去,“我是没长眼睛,不如,把你的眼睛借我用用如何?”绿刺带着厉风驰过,掀起一片扶桑摇动,徐欢流引剑抵挡,竟生生的被绿刺将剑劈成两半,银剑落地,发出声响,徐欢流后退两步,躲在徐千匀身后,看向秦喻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绿刺与莹光相碰,很意外的没有掀起波澜,回归平静,徐千匀收回指尖的莹光,对上秦喻黑色的眼眸,深沉不语,这时徐清木出来朝秦喻微微拱手,“欢流言语不当,还请前辈见谅。”秦喻修为高于他们,一枚绿刺竟能削剑如泥,徐清木看得很清楚,道一声前辈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