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似乎将未来都淋的清晰了。今天宋裕距他想要的,只差一个早晨,今天是工厂出样品的的日子。车向市区开去,丰雪一路都很安静,眼睛望着前方飞快而逝的路牌。车一路停在小区,宋裕带他下了车,往家里走,打开门直接把丰雪关在家里,急匆匆地。丰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大脑里一片空白,他长久地发呆偶尔想起宋裕,就不可抑制地甜蜜一下。他却没有想到,他一等就等了三天,等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宋氏, 前台小姐保持一贯得体的笑容对他说:“宋先生,您由于涉嫌故意损害公司利益,造成重大财产损失已被除名,因此除非您有预约,否则我不能让您进去,抱歉。”宋裕呆立在原地,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往头顶升,听证会是今天早上开,这是纪明告诉他的,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然后拨号,电话很快接通,他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奋力,眼眶发紧,咬牙切齿"阿明?"纪明嬉皮笑脸的声音从电话里穿来,“大哥,你上来吧,我们见面说”真是直接利落,宋裕心里彻底冷了,他似乎明白了,但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询问,问些什么呢,问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他是不是背叛了自己,自己有资格吗?自己又凭什么?他现如今审视自己,却发现自己离了纪明,一无所有这么多年的关系,却让他望而却步。
纪明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宋裕孤零零一个人,衣服凌乱,脸色苍白,透着一种落魄的美丽,纪明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快步走了过去。宋裕急不可待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纪明说的很坦然,“哥,我觉得我不比你差,你是在太天真了,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有资格进公司坐头把交椅吗?”字字诛心,“可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我才是宋家的人”“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宋家的人,我才是,你妈妈也不是你妈妈,我才是他的儿子,只有我母亲和你不知道,董事会是父亲一手打点好的,姓顾的也是我让他去找你的,二叔是我借你的手除掉的,为了安抚他,你才被除了职,但他也没股权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宋裕几乎要站不住了,他嘴里喃喃念着,巨大的愤怒席卷了他,血管突突跳动着,他要杀了面前的人,宋裕眼前猩红一片,模模糊糊,头脑昏沉,泪腺不受控制似的,他狠狠一拳砸向纪明,手腕却被捏住,很紧很疼,他抽不出手,就用腿去踢,毫无章法,乱打一气。
纪明用力地把他摁倒在地,公司在郊区,走的又是旁边的小道,绿树茵茵,天空是蔚蓝的,阳光也是美好的,纪明的Yin影盖在他身上,忽然被用力拽向墙边,后背重重蹭在墙上,几乎要把他的脊骨撞碎,宋裕看着纪明的脸,还是熟悉的孩子气的顽皮面孔,他裂开嘴笑了一下,是真的很开心的笑,小兽般的牙齿尖尖的,他看着宋裕,宋裕也看着他,他呼呼喘着粗气,带着彻骨的恨意,恶狠狠的,像一只受困的走投无路的小鹰,纪明笑的更深了,忽而一个耳光狠狠打了过去,宋裕的脑袋歪向一边,面颊红肿,他又抬起头,神情不改,“啪”又是一个耳光,他是要把他所有的傲气都打掉,拔掉他的羽翼,让他这个从来没有尝过失败滋味,一直高高在上的哥哥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在也不能忽视自己,一直一直呆在自己脚边,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才不会担心有那么一天宋裕从他的世界离开。
宋裕的嘴角破了,血流在瘦削的下巴,被他用衣袖默默擦掉,他坐在地上没有动,低着头了,缓缓地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从小我为你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了,我拿你当我的弟弟,到现在你却反过来这么对我,你成了我的敌人,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是你说要帮我把世界夺回来,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你把他们都收走了,你说的对,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知道消失在泥土里,“哥哥,你还不明白吗,从来都是你说我做,我图什么,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二叔一家是为了什么,大太太又是为了什么,只可惜哥哥是全然的信任,要是你对我有过一丝丝怀疑,那就不会是今天的结果了,所以什么都别怪,只怪哥哥自己不够狠心。”“怀疑过的,就在姓顾的来的那一天,太顺利了,可我信任了你,信了你的承诺,从来只要你在我的身后,我什么都能做到,你想怎么处置我,杀了我吗?还是想办法把我弄到国外?”纪明蹲了下来,他们视线相平,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他能看见哥哥的眼睛是一潭死水,他苍白的嘴唇紧抿着,纪明忽而伸出手,触碰了他的嘴唇,宋裕惊得向后躲,“别动”纪明压着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宋裕立时就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纪明,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丰雪是最后属于他的,他的身份,亲人,事业,乃至理想,都是假的,但只有丰雪是真的,这是他仅剩的,他不能失去!
纪明的手指还戳在他嘴唇上,他轻轻抚摸过唇珠,唇瓣,感受指端的柔软,他的手指为此微微颤抖了,只是这样的碰触,他的心里几乎要狂喜的落下泪来,他揉搓着甚至掐捏着,看着它微微透出血色,就像少女脸上薄施胭脂,他将手指捅进宋裕的嘴里,抚摸着他的牙齿,绕着他的舌头,指甲划过他的粘膜,伸进他的喉咙,逼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