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小妹将要舍身饲虎,项冲来不及和霍霄多说,从靴子里抽出霍霄送他的那柄匕首, 轻轻划了两划,齐根削断一排木栅栏。
“张小妹被关在里面,我钻进去救他。”他低下头对霍霄说。
霍霄问:“里头是不是有人?”
“有个守夜的在睡觉,许是喝多了,等他醒了,就要杀了张小妹。”项冲语速飞快地回答,跟着双手撑着窗台,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离开了霍霄的肩膀。
这窗子是用来通风的,开得很窄,项冲竟然只微微扭动,蛇钻洞似地钻了进去。
霍霄心中隐隐纳闷,项冲这次实在太Cao切了,还没摸清楚情况就着急行动。
他也跟着纵身一跳,双手扒住窗台,整个身子悬宕着,也看见了仓库中的情景。
“我/Cao——”霍霄心里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全靠着手臂力气过人,这才没有吓得掉下去。
项冲已落在一座麻袋山上,转过头对霍霄打了个手势,叫霍霄接应他。
霍霄气不打一处来,虎目圆睁,用口型对项冲说:“太危险了,回来!”
笼子里的白虎比寻常老虎还大一倍有余。
要救张小妹,就得开笼子,万一这玩意儿恰巧醒了,后果不堪设想。
金吾卫还能靠嘴皮子策反,畜生可听不懂人话!
霍霄也想爬进去,奈何他胸肌练得太壮,肩膀也太宽,只进了一个头就卡住了,又没办法挣脱,竟然卡在窗中。
淳于玉抓住霍霄双脚,使出吃nai的力气,才把霍霄拖下来。
霍霄没办法,只好问淳于玉要了包麻沸散,丢给项冲。
据淳于玉吹嘘,这麻沸散连大象都能药翻过去,对付只老虎应当不在话下。
项冲做了个让霍霄放心的手势,轻手轻脚走到笼子边儿,手指轻戳张小妹后背。
“啊!”张小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惊呼。
项冲连忙捂住张小妹嘴巴,凑到他耳边说:“别叫!我是来救你的。”
张小妹也是老江湖,很快镇定下来,拼命点头,项冲这才松了手。
白虎似是被张小妹的叫声惊动了,眉头一皱,粉嫩的虎鼻子一缩,打了个喷嚏,耳朵也转了转。
张小妹心惊rou跳地转过头,正看见一张涂满黑泥的脸,形似山魈,比那名为nai妈的老妖还吓人,双手捂嘴,硬把惊叫吞回去。
笼子口用铁链锁着,项冲想用匕首斩断铁链,又怕惊动白虎。
正不知如何是好,张小妹问他:“带铁丝了吗?”
项冲立即明白张小妹的意图,他用匕首割断捆着张小妹双手的身子,说:“没带铁丝,绣花针可以吗?”
张小妹窥见一线生机,头点得似小鸡啄米,心说这妖怪过得还挺Jing致。
项冲从里衣中摸出一个粉嫩的小针线包,从针线包里拈出一根针给张小妹。
张小妹飞贼出身,开锁技艺出神入化,他拈着绣花针,针头钻进铁链锁孔。
隆隆虎鼾声中,张小妹耳廓微动,簧片颤动声尽收耳中,手中细针左拨右拨,不消片刻,沉重的铁锁即开。
张小妹迫不及待地从笼子里爬出来,看那满脸烂泥的山魈,也觉得眉清目秀。
今夜将是他永生难忘的一晚,太他妈刺激了,从Jing神到身体,都受到巨大的摧残。
一切只是因为多看了那老妖一眼,从此那老妖将常驻他心田,成为他挥之不掉的梦魇。
项冲行事颇为仔细,不忘善后,又戳戳张小妹后背:“记得上锁。”
张小妹应了声好,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突手一滑,只听得“叮一声,”针不知掉到哪儿去了。张小妹急忙手忙脚乱地满地找针。
“别找了,我这儿还有——”
“啊嚏!”
张小妹动作一僵,抬眼望着项冲:“是你打喷嚏吗?”
项冲动也不敢动,眼珠子往笼子里挪去:“是它。”
“哼哧~哼哧~”
张小妹听见背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牙齿格格打架,缓缓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张脸盆大的毛脸。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他看。
张小妹本能地想跑,可他引以为傲的飞毛腿还被绑着,只好对睡眼惺忪的白虎拼命摇头:“我……我不好吃。”
又指着旁边儿的山魈:“他……他rou多……鲜嫩多汁。”
回答他的是“咕咕”两声,这大虫到饭点儿了!
饥肠辘辘的白虎对着天花板咆哮一声,叫声震天动地,跟着闪电般窜出笼子,张着血盆大口朝张小妹扑将过来。
张小妹吓得屁滚尿流,捂住脸啊啊狂叫。
窗口霍霄急得两脚直蹬墙,喊道:“麻沸散!”
项冲也动了,他一手绕过张小妹腋下,挟带着张小妹避过白虎钢牙,另一手觑准机会,投掷出装着麻沸散的药包,准确无误丢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