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觉得,季辞衍是个怪人。
之前没搭上话的时候像个变态一样跟踪他,还把自己往他家里扔;可现在搭上话了,他也告诉他自己没再计较了,季辞衍反而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像个木头。
“行了,”陈以把伞收好放在一旁的台子上,上前几步把刚才用过的碗洗了说,“挺香的,可以啊。”
季辞衍还是呆着,陈以忍不住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怎么了?”
“陈以。”季辞衍一把拽住了他快收回的胳膊,脸上的笑止不住,“我好开心。”
“Cao痛痛痛!”陈以手臂吃痛,一不小心又咬到了舌头,眼泪都快下来了。
季辞衍连忙松开了手道歉。
“对不起,我控制不好力。”
看陈以还保持着张嘴吸气的动作,季辞衍想想,低头靠近了陈以,往他嘴边吹了吹。
“还痛吗?”
季辞衍的呼吸冷冰冰的,季辞衍的皮肤很白,季辞衍的睫毛好长啊,季辞衍……
“不痛了!”陈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不小心磕到了门。
谁能懂他的痛……
“没事没事我没事!”见季辞衍有些担忧地还想往前,陈以逃似地往卧室里跑,风一样地扑上床,把自己盖严了。
“要我帮你把门关上吗?”季辞衍敲了敲门板,“关切”地问。
“关上……最好。”听见陈以闷闷的声音回答,季辞衍心情很愉快地把门合上了。
“粥好了叫你。”
“谢了。”
“脚磕重了别忘记擦药。”
“哦。”
等听到“咔哒”一声响后,陈以才满脸通红地从被子里解脱出来。
热的!是热的!
陈以敷衍的用手扇了扇风,瑟缩了下脖子。
“Cao!”陈以慢慢地把头再次埋进枕头里,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
“好冷……”
都快冬天了啊。
陈以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着粥吃,还要极力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季辞衍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不好吃吗?”语气疑惑,但显然季辞衍并没有质疑自己的厨艺。
“挺好吃的。”陈以把头能埋多低就埋多低。
“头发。”季辞衍微微倾身替陈以拂开粘在嘴角的碎发,扯了张纸擦掉,“粘到了。”
“谢了啊……”陈以感觉自己的脸又快有升温的趋势,于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
“谢了啊大兄弟!”
“……”
“我去把碗洗了。”陈以怂了点,乖乖地收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季辞衍还保持着之前的坐姿,只是眼里带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上钩了。
“陈以。”趁着他在洗碗的间隙,季辞衍在餐厅远远地喊了句,“我想休息一会儿。”
“伞里?去吧去吧。”
求您了最好永远就呆在伞里别出来了!
洗完碗后果然不见季辞衍的踪影,陈以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舒畅许多。
经过近两天的重重折磨,他快被季辞衍活生生扒下一层皮,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呕心沥血……
陈以瘫坐在沙发上撸着猫尾巴,一旁是他刚才从厨房拿出来的那把伞。
“喂,”突然想到什么,陈以把伞举到面前晃了晃,“季辞衍,你能听到吗?听到请回答。”
“……”
那就是他没办法听到我或者是没办法回答了?
也有可能是在休眠状态?
陈以翻来覆去地把伞折腾研究了好一会儿,尽管季辞衍在伞里应该是没有意识的。但以防万一,他最终决定把它放进刚才煮粥的砂锅里盖着。
拜拜了您嘞!
季辞衍却在一旁看着失笑——这样就可以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蠢。
“喵呜~”一来二去相处下来nai盖发现这看似凶神恶煞的人好像也无法对她造成威胁,便胆子大地扯着季辞衍的裤腿——扯了个空。
季辞衍低头看了看正在原地打转的灰猫,蹲下来咧开半边脸,皮rou落了一地。
胆子肥了?
“喵嗷——”
爸爸他吓我我!
“想吃饭了?碗里不还有嘛,去去去。”陈以这边正烦着,大手挥了挥,敷衍了过去。
狗男男!
nai盖路过一脸得意的季辞衍,不屑地甩了甩尾巴。
愚蠢的人类。
吃完早饭都快要十一点,陈以不是很饿,挑了本书窝在沙发上随意翻看,思绪却不禁想到最近经历的种种。
神TM魔幻现实主义啊…
搓了搓有点发热的脸,陈以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那边便接起,“小以啊,最近身体还好吗?”
只有听到岑芸的声音,陈以才会感到自己还是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