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卷宗里存在的一些疑点我还有很多不太明白,我想亲自见一见他们。”
楚行暮拿着两棵芹菜走了出来,他边摘叶子边问:“你为什么会加入钟长新的研究组?”
闻缇说道:“我五岁的时候他爷爷住进了南嘉,那个时候他逢人就说自己是不列颠的李尔王,他把我的病房当成被放逐的封地,也不许我出病房,连那些医生要带我去治疗室他都不允许,起初我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从他来了之后,我很就少受那些医生的特殊待遇了,他在南嘉一共待了六年,我十一岁时他去世了,钟长新比我大三岁,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受他爷爷的影响他也从事了精神病学的研究,后来他找到了我,邀请我加入他的研究组,他说我是他爷爷的一个实验对象,他是代替他爷爷来攫取实验成果的。”
“什么特殊待遇?”楚行暮隐隐觉得这四个字背后并不是什么好事,闻缇发高烧的时候说的那些事,他还印象深刻。
闻缇想了一下说道:“也许是医护人员偷换治疗药物的剂量,或者怕我咬人把我关进禁闭室里每天只给我喝水,故意给我喝过期的牛奶让我连续吐好几天直到没有力气反抗他们的治疗,从此闻到牛奶的味道就恶心。”
闻缇看着楚行暮的动作慢下来,摘菜摘的心不在焉,他又笑着说:“就算这样,我还是赢家。”
楚行暮站在沙发后面按了一下闻缇的头顶,闻缇认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以后可以不用再喝牛奶了,楚行暮没发表什么看法,只说:“下午我陪你去,看守所那边你出入不太方便,他们两个都是重刑犯,不安全。”
“嗯,你不是要做红烧肉吗?摘芹菜干什么?”闻缇看着楚行暮手里的芹菜问道。
“降火。”楚行暮拿着芹菜走进了厨房,闻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楚行暮好像摘完菜没洗手就碰他头发了?芹菜降什么火?
过了一会儿,闻缇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很大的水声,闻缇好奇的看向厨房,楚行暮背对着他站在洗菜池前,闻大橘跳上沙发蹭了蹭闻缇,闻缇又坐了回去,吃完午饭闻缇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在洗菜池下的垃圾篓里看到了好几个空的牛奶盒,他打开冰箱看了一下,发现冰箱里的牛奶全都没了。
楚行暮把所有牛奶都倒进了洗菜池,开了水把它们冲进了下水道,闻缇觉得以后可以多讲故事给楚行暮听,这样楚行暮就不会让他吃一些自己不爱吃的东西还能让楚行暮多可怜一下自己。
闻缇想:“趁还有时间,让他多可怜我几次吧。”
下午两点多温度正高的时候,看守所外的梧桐树上蝉鸣不断,吵的人心烦意乱,看守所外只有寥寥几人,楚行暮和闻缇把证件和通行证递进站岗室,里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后就有人出来接他们了。
和看守所交涉说明的事交给了楚行暮,闻缇只管跟在他后面在聊天室里等苏哲宇。
闻缇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他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以前是林曼殊和钟长新以这种方式录下他所说的话,为他制定治疗方案,对他进行心理疏导,每周向闻向秦汇报他的治疗效果,闻缇很理解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无论患者还是医生,两方相见一个渴望倾诉、一个尽力引导,但心理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又有很大的不同,心理障碍和精神障碍引发的后果又极为相似,闻缇既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犯罪学专家,他只是,以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同另一个精神病交流。
苏哲宇并没有那些胡言乱语充满幻想言论的症状,他偏向暴力、反叛,又克制、敏感,并且有着超高智商,他的精神病更像一个推进他犯罪的寄生物,闻缇专门咨询过钟长新,该以怎样的身份和苏哲宇这样的暴力精神病交流,钟长新建议他用曾经精神病患者的眼光去看待苏哲宇,最好是把他当成同类,否则在苏哲宇眼里,不管是普通人闻缇、警察楚行暮、犯罪学专家钟长新,都算不了什么。
随着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闻缇抬头看向铁栏对面的大门,苏哲宇戴着粗重的脚镣和手铐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架着慢慢走向那间铁房子的最中间,楚行暮从闻缇所在的这一侧进来,门外还有两个警员随时待命。
楚行暮坐在闻缇身边,把闻缇的笔记本拿了过去,说道:“我帮你写。”
闻缇点头,凑近楚行暮,问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楚行暮偏开头说道:“没有,我最近都在吃戒烟糖。”
“没事了。”闻缇把录音笔的开关打开,他抬头看向房间四周,好几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聊天室是半透明的,方便门外的警员随时查看房间里的情况,以在必要时采取措施。
苏哲宇坐在桌前,他的头发已经剃了,精神状态比被刚关进来的时候好一点,他神智清明,在看到楚行暮的时候他还向楚行暮打了个招呼,如果他没有被抓到,也许人们一辈子都不会把分尸刘俊升的凶手和这个瘦弱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苏哲宇看向楚行暮,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闻缇站了起来,他把椅子提起来放到距离铁栏最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