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略带颠簸地走了许多天,才到了淮Yin。
迟祈长期行刺隐匿于黑暗之中,睡眠浅,听见一丝动静就容易惊醒。如今车马颠簸行驶几日,睡得不安稳,时煦见他面色不大好,一到淮Yin地界,便寻一客栈让人歇息。
时煦让店小二等到晚上直接将晚饭送入房中,迟祈被时煦按在床上强制休息。迟祈闭眼,呼吸放长,俨然一副渐渐入眠的模样。时煦放下心来,出门前往影楼分坛。出客栈前他拿着银钱找到车夫,让人在马车内再铺上几层软垫,好教迟祈少受些苦。
影楼大本营在城中,从中心往外扩散分坛渐渐减少。淮Yin正有一处影楼的分坛,再往外走就只有零星势力,不再有成规模的组织部署了。影楼的刺客出来做任务时可以就近在分坛落脚,住宿和吃食都由分坛免费提供,落难受伤也可交由分坛提供治疗。
如今来到淮Yin,当然要去分坛看一看,勉励分坛管事,也好好在淮Yin休息游玩一遭。
穿过街巷,来到分坛,时煦出示令牌,便有人前来恭迎。时煦随意提点了几句,又和管事聊了会儿影楼事务,心中挂念着熟睡的迟祈,道别之后便匆匆回了客栈。
时煦回房间时,迟祈已经醒来,他推开房门,正见到迟祈水中沐浴。水珠顺着脸颊滑到迟祈颈脖,一路顺着肌rou纹理下滑直到掉入浴桶水中。迟祈麦色的肌肤上伤痕交错遍布,饶是时煦之前已看过一回,现今再看也是心中难受,不忍直视。
迟祈见有人来,急忙要出浴桶。时煦存了心思要戏耍他,转念一动便上前握住他命根,“好好洗干净些,尤其是这里,晚上我要验收。”说罢,在水中细细搓揉起来,好似真的在替他洗净污浊。
迟祈动心忍性,可有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被捏着挑拨都无动于衷?
不消一会儿,迟祈浑身有些燥热,还在浴桶中未洗漱完便又背脊发汗,血ye往一处流淌。
时煦感到手中之物慢慢胀大,吐舌狡黠一笑,放开手中之物走向别处。
感觉无处消解,只得待它自行慢慢放软。迟祈拿他没有办法,无可奈何起身穿衣,
“您何时出去的?怎么不叫上我。”迟祈系好腰带,看向时煦。时煦顺手拿起软布替他擦拭shi发,“看你睡得熟,不忍叫你。”
迟祈有一瞬恍惚,以为自己与他真像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幸福爱人。
这可太不真实,如同一处泡影。他不敢告诉时煦自己的心意,恐触手就会将泡影戳破。可他又真心沉溺在此等梦境之中,不愿清醒。
“明天去街坊楼台逛逛么,淮Yin街上很是热闹,我许久都没好好逛过街景,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岁。”时煦一边擦拭,一边说道。见迟祈充耳未闻,满脸心事的样子,便没再说下去。
反正明日直接带人观赏游玩便好,迟祈木头脑袋也不敢抗命。往后有什么计划也直接去做好了,毕竟对于迟祈来说,命令比商量更加好用。
这情爱之路实在是太曲折了。只怕对迟祈来说,自己只是时家接班人、他要服侍的少主而已,无关风月。他在乎的只是少主的命,不是时煦的;他拥有的只是对时家的忠诚,不是对时煦的忠诚。时煦恨恨擦了两把头发,把软布一甩。
此时房门被敲了两下,店小二将饭菜端来,堆着笑退了出去。时煦怕自己越想越轴,端起饭碗,气冲冲往口里扒饭。
时日还长,慢慢将人驯化。
自我安慰无效,时煦心中还是气郁,扔下饭碗,踢了鞋往床上一躺,捧书来看,待到夜里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翌日,时煦带着身边的木头穿过大街柳巷,到处玩看。有商贩摆出一个个捏得栩栩如生的小泥糖,大闹天空孙悟空、端庄超脱观世音、仙风道骨的乘鹤仙人、潇洒自然的文坛先贤……时煦瞧着新鲜,掏出银钱全买了下来。又见前处有糖葫芦串,时煦掏钱买了两串,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时煦瞥了一眼迟祈,往他嘴里不由分说地塞了一根,朝前跑去。
迟祈跟在后边,嘴里的糖葫芦有些甜。他怔怔拿起糖葫芦串,咬了一口。他未曾吃过这玩意,又甜又酸,滋味不是很好的样子。吃着吃着,又觉得有一点美味。或许因为是时煦给的吧。
迟祈心中纳闷,悄悄自己又买了一串,嚼了一口,转头扔在小街角落。
真是忒酸了。
二人逛遍街角,下午时分又前去茶馆听说书,说书人唾沫横飞讲述前朝旧事,台下观众掌声如chao。听了一会儿,时煦觉得了无生趣,抬脚出了茶馆,这说书人添油加醋太多,和父亲讲的根本不是一个故事。
转了两个弯就见一牌匾,上面写着恢弘大字“岳林楼”。这岳林楼是淮Yin数一数二的酒楼,外观奢华大气,石玉台阶上铺着厚厚软垫,走进去之后又秀丽风雅。
时煦招呼店小二,“把你家Jing品菜式各来一份。”
小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嘞好嘞,二位客官先用茶水,一会儿就上菜!”
“等等。”迟祈伸手拦截,转头对时煦说,“你我就两人,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