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向前探了探身,眼前这个密道口长宽约三尺,一条碗口粗细的绳索系在洞口的边缘处,内里一片漆黑不知通往何处。
“顺着这根绳子往下,底下应该有出去的路。这里人面蛛的数量太多,不宜久留。”
虫chao般的人面蛛就蛰伏在十步开外的地方,Yin冷的眼神盯着宁桓手中的长刀,尖利的螯爪不断摩擦着地面时不时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
宁桓不安地回头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道:“那我在下边等你。”
见宁桓的整个身子都已钻入了密道,肃冼才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蛛群,慢慢露出了一丝冷笑。
“天地混沌初开,Yin阳二气衍生万物。Yin生魔,欲吞万灵。故女娲采昆吾山圣石,以铸成二神兵。一名为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二名为灭魂,魑魅魍魉者皆可诛。你我师徒一场,今日我赠你这两件神兵,今后你虽身处官家,为朝廷效命,可为师仍希望你能够不忘初心,斩尽妖邪。”
肃冼十五岁时出师下山,在锦衣卫内做了一名七品小旗,靠着“却邪”“灭魂”一路闯荡,如今五年有余,官至从四品镇抚史,除了天资与能力外,这两件利器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手中的弯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肃冼站起身朝着蛛群深处走去……
这条密道在上头看时并不长,垂直向下,上窄下宽。洞口处最为狭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待宁桓落地的时候,却已宽敞的如山洞般大小了。
宁桓拿下口里衔着的火折子,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转身时胳膊肘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到“哗啦”一声有东西应声而倒。宁桓点起了火折子往那方向一探,顿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贴着他脚边的是一具干尸,身体因为失水已经完全萎缩,只剩下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他面色狰狞,嘴巴不可思议的大张着。
尸体背靠着一具古棺,宁桓觉得这棺身上的花纹甚是眼熟,仔细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见过,这不是昨晚差点要了他命的“闹尸棺”吗。
宁桓握紧了手中的刀,屏气凝神地盯着古棺。棺身上不见封条,看来棺椁已经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已经出来了?
“棺材里头是空的。”消失良久的肃冼从宁桓身后的密道里跳了下来,黑色的披风上沾满了绿浆,他索性将其解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你怎么知道?”虽是这般质疑着,可宁桓还是放下了护在胸前的短刀,他望着肃冼沾满了人面蛛绿色血迹的官袍道,“您这是以一敌百把它们全杀了?那咱们现在能不能原路返回了?”毕竟一具干尸就躺在眼前,宁桓觉得瘆得慌。
“杀了一半,跑了一半。”肃冼道。
“你还受伤了?”宁桓瞧见肃冼受伤的手掌,顺势拉起,只见掌心的血rou因为失血微微泛白。肃冼回过头“嗯”了一声,默默地受伤的手掌用力地扯回来藏在了衣袖里:“自己划的,没事。”
自己划的?宁桓一脸懵,但见肃冼自顾自地包扎伤口,不愿回答,也只好作罢了。
肃冼包扎完伤口便盯着棺身愣愣发呆,宁桓闲得无事便也壮起胆子走到了棺材旁打量起来,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你怎么知道里头没东西?”
“里头要是有东西,还能等你好好地下来?”宁桓哼哼了两声。
宁桓:“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既然这棺材里的人面蛛是被用来守灵,会是谁将它放到了义庄里?”
肃冼看着一旁的狰狞的干尸:“知道摸金吗?”
“你是说那些贼啊?”
肃冼诧异得一挑眉:“这你也知道。”宁桓嘿嘿了两声,谁让他平时不爱八股,偏爱这些野志话本呢。
肃冼方才他下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条密道很像是他从前在襄阳办案时见到过的盗洞,还有洞口处那条长绳特殊的打结方式。如今到了下面见着那具干尸的穿着,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十有**对了。
“几个不要命的贼,以为这黑金棺值不少钱,把它们从墓xue里面弄了出来。估计路上死了人,才觉察到了不对劲,直接将棺材扔在了这里。”为了证明这一点,肃冼将干尸翻了个身,尸体的腹部已经被掏空了只留下了大洞。
“这底下有伏流,前些日又接连暴雨,义庄里的黑金棺估计就是从这里冲出去的。被人发现了,直接抬进了义庄。”
宁桓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现在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
“往前走。墓xue出现这么多只人面蛛,想必是真出了蛛王,不除掉必后患无穷。”余光瞥到了身旁呆若木鸡的宁桓,肃冼突发善心地宽慰道:“此等利国利民之事,宁侍郎要是知道公子能一同前往必也是很欣慰。”
我爹才不会呢。宁桓腹诽道。不过戴着这么一顶高帽,宁桓鼓着腮帮子,也只能点头跟上。
顺着这条密道继续朝前走,果然见到了肃冼所说的伏流,只是这些日子一直为下雨,水流并不大。密道越往里走越宽敞,逐渐没有了人工打造的痕迹,最后与一个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