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明。
陈乘云支了桌子在院内,摆上了几盘凉菜,还难得地给朕潜渊准备了一盘烧鸡。
郑潜渊提前被赶去了洗漱,出来时,头发上都还滴着水珠,但见陈乘云已经摆好了桌椅,连忙就向院中走去。
陈乘云正坐在桌旁,那月亮尚还圆满,正清凉地笼在陈乘云四周。他穿了个白色衬衫,以往从不解开的袖口可能刚刚因为布菜,已被挽到了手肘。许是常年不见阳光,陈乘云的皮肤向来都透着有些病态的苍白,在月光下一映,反而生出种美人如玉的错觉来。
郑潜渊一时之间看得有点发懵,想起每日夜里,总有明明暗暗的光会透到床边,他总是爱在这个时刻看着陈乘云,求他抱着自己,和他一起做些快乐事...这画面刚在眼前一浮现,他的脸就猛地涨红了起来。
看他突然呆愣在旁边,耳朵带着面颊都泛起了红色,陈乘云低头看看自己,也没发现任何不妥。又看了一下酒瓶,确认那酒也还没开封,终是明白那人估计是有了些龌龊的想法,顿时就动了点坏念头。
陈乘云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领口也解开,伸手探入了郑潜渊的衬衫内部。手指在那人的腰窝处微微画着圈,他稍稍仰头,在那人耳边轻轻吹着气:“要不回房吧,什么都别问了,好不好?”
刚刚洗过澡的身子还带着水意和热气,被那人的手尖一碰,顿时起了反应。耳边**,他连着心里都感觉跟着被挠了一下似的,差点就直接瘫软下去。
郑潜渊本想后撤半步,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从里面抓住了他的衬衫扣子,是半点也挣脱不开。
陈乘云见他慌乱,更觉有趣,探头过去,在那人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嗯?回不回?”
“哥!”郑潜渊立刻就投了降:“你可别调戏我了。我要是说回房,你定然就让我回去,自己却回主卧了!”
陈乘云听他说破,也不恼,只是松了手,道:“我看你今天一整天就没想些好事,还拖着我来喝酒,看起来是有些要出格的打算,我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应你的不成。”
“这可说不准,”郑潜渊终于从刚才那暧昧的气氛中拖了出来,总觉得还是有些羞赧:“万一是我在什么话本子上看到了什么花样,想找你试试呢?”
“嘴硬。”陈乘云只是笑,坐回了桌旁,帮两人都倒了小盅的白酒:“这家二锅头我早些年喝过,还算能入口,我也没办法去给你买那最出名的,你若以后真想喝,我再想办法。”
“不用,”郑潜渊也到了桌前,面对着陈乘云坐了下来:“我其实喝不出这些酒的好坏,也就是今天一时兴起,你不必这么费心。”
说罢,他就拿起了酒杯,举向对面:“哥,我先敬你一杯。”
陈乘云敲了敲桌子,没端杯。
郑潜渊见他要等自己说完再拿主意,便一口气说了下去:“第一杯,我敬你留我在这里,护我这么长时间平平安安,纵容我,照顾我。初来北平时,我觉得我已是无家可归,谢谢你给我一个收留我的家。我干了,你接不接随意。”
“别,”陈乘云见他真要一口闷了那酒,赶紧制止:“这杯酒我接了,你喝一小口就成。这小盅足足一两,酒劲太烈,你一下子就要醉过去。”
言罢,他轻轻碰了一下郑潜渊的杯子,抬头一饮而尽。
郑潜渊听他说得笃定,便先抿了一下,果然那酒入口辛辣,不是他这不常喝酒的人可以消受,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地喝了一小口。
“哥,吃些饭菜。”烈酒入腹,郑潜渊觉得连着食道都烫了起来,连忙夹起些凉菜,帮着陈乘云也添了点,自己方才塞了两口。
等气一捋顺,便又帮陈乘云把酒斟了满杯,道:“哥,我敬你第二杯。”
陈乘云把手搭在了杯口,还是等他说完。
“我敬你肯交心于我,疼我,爱我,听我念叨我那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还帮我解开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结,甚至还把你的事说给我听,我敬你这一杯。”
陈乘云挑了一下眉毛,顺着杯沿抚摸的食指也停下了转圈:“前几**好像还说我心里全是他人,不心疼你来着。”
没想到他这么不留情面,郑潜渊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那时伤着了,你不是自己都说全当我是气话了吗。再者你后来不也说...你说了,我自然就是信的。”
“行。”陈乘云把杯子拿起来碰了碰桌面:“我接着了。”
郑潜渊见他饮尽,自己也又抿了一小口,这才伸手撕了几片烧鸡,把嘴塞得满满当当,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却开始飞快地转着念头。预定的节奏被这一下打乱,让他不得不重新理顺一下思路。
陈乘云倒不着急,慢悠悠地吃些菜肴,等着那人的下一杯酒。
终于把嘴里的烧鸡噎下了肚,郑潜渊咳了一声,再次拿起了酒杯:“哥,我不太懂喝酒的规矩,就凭着感觉来了,这是敬你的第三杯酒。”
“你先吃完,”陈乘云把他的酒杯压了压,将两人的酒都斟满,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