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乘云受了伤,郑潜渊总拦着他,不让他出厅堂一步,说是怕他旧伤没好,又添新伤。陈乘云也不愿再解释这段时间是真的没有事情需要他Cao心,便由着他去了。
过了两天,郑潜渊见那人的伤基本结了痂,才放心地让他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陈乘云院子里转了两圈,就把郑潜渊招呼了出来:“把西厢房的屋子收拾出来吧,咱们搬去厢房住。”
见那人怔在原地不说话,陈乘云解释道:“我那主卧早就分成了卧室和书房,东西也乱,不方便两人,你那客房也太小,西厢不常使用,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快些,住过去也宽敞些。”
“那屋里本就有一张木床,足够咱们两个用了,只需要清扫干净拿被子过去就好。”陈乘云看他还不动弹,只得走过去挥了挥手:“想什么呢?趁着今天天气好,赶紧收拾起来,过些日子该热了。”
看到眼前晃动的手,郑潜渊这才回魂般慌张后退了半步:“你是说,咱们...咱们两个?”
“对呀!”陈乘云眯起了眼睛:“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郑潜渊这才意识到自那日之后,他们似乎已经定下来了情侣关系——那住在一起也是极为正常,只是:“哥,不能让我先实现适应两天咱们的关系吗?”
“不能。”这话陈乘云倒是答得飞快:“你可是我心病唯一的良药,一日不在,我就得多难受一天,你忍心吗?”
从未见过像今天这般有些无赖的陈乘云,郑潜渊一时也没了主意,犹豫间却见那人已偷偷笑得阳光明媚,不禁有些气急:“你逗我!”
“我可没有,”陈乘云摊了摊手:“我只是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罢了,想逃却是绝逃不掉的,这两三天把屋子收拾出来,肯定没商量。”
见他实在不留回旋的余地,郑潜渊只得拉住了那人的手,轻轻晃动了一下:“哥,你让我准备准备。”
“嗯,边准备边收拾屋子吧,”陈乘云反手拽住他的手,向旁边走去:“把扫帚和簸箕先准备好才最关键。”
被他这么一拉,郑潜渊脚下一个踉跄,也只得和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西厢。这时才听陈乘云低低地说道:“别的事情你没准备好,我都不逼你。”
这话仿佛是个赦令,郑潜渊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你还说你不是在逗我!”
“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做别的事了?”陈乘云大步向前,根本不给那人看到他表情的机会,,语调也是平平淡淡:“我只说与你搬过来,剩下的林林总总,是你自己的念头。”
本以为西厢总是炎热,不想进了门,屋内却是清清爽爽。陈乘云走到厅中,轻轻拉开了一个地扣,寒气顿时从中溢了出来。
“当年建这房子的时候就说怕西厢夏天炎热,索性把储冰的地窖挖在了这里,哪怕到了夏天,屋子也很清凉,不必担心日晒之事。”陈乘云在屋内走了一圈,对郑潜渊道:“这外边是小厅,但根本不会有人来拜访,稍微收拾一下可以作为你我二人的书房,内里的床还算结实,柜子也很是够用,主要还是清扫一番便可。”
郑潜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屋内的床大得惊人,估计睡三四个人也不成问题,那衣柜更是三个柜子联排放置,虽还看不清材质,想来也当价值不菲。
厅与卧室之间用一木屏风隔断,倒也十分雅致。可是他看来看去总觉得有些许不对:“这房间内侧本是挨着厨房,怎么看起来好似短了一截?”
陈乘云听他这么一问,直接走到尽端拍了拍墙壁,果然传来了空洞之声:“这里有个暗间,和那边金库位置差不多是对着的,里面放着我父亲原本的一些藏书和字画,是个应付别人用的幌子。你要是有兴趣等打扫完了我可以开门给你进来看看。”
“书画?和厨房?”郑潜渊突然失语:“不怕烧起来吗?”
“你来之前厨房不曾用,你来之后那些书画我也不怕它烧,无所谓了。”陈乘云摊了摊手,拿起了旁边的扫帚:“你去外面打盆水进来,开始干活了。”
屋子打扫起来比想象还快些,到了第二日傍晚,屋子已经可以住人了。
郑潜渊在门口看了又看,总是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单是想想今晚要和陈乘云住在同一张床上,就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徘徊了一阵,他还是在院子里游荡了起来:看了看已长得茂盛的荷叶,又摸了摸带回来的娃娃,最后走到已经抽枝的柳树旁,停下了脚步。此时正是柳絮纷飞的季节,前几日还只是星星点点,这几日便已经泛滥成灾。还好这胡同内院落林立,栽树不多,不然连他也不敢想这柳絮得是何等的猖狂。
才站了一阵,他的头发上就沾上了斑斑的雪迹。陈乘云见他仰头望着天空,还不肯回屋,索性外出去陪他,站了一会见他也不言语,终是妥协了:“要不我今晚还回主卧睡,你先在这边认认床?”
郑潜渊猛地反应了过来,连忙摇头:“哥,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在想...”
话说到这里,他便顿住了,陈乘云见他不想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