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公主Jing疲力竭,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方才醒转过来。她睁开惺忪睡眼,正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是贺鸣萤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瞧着她。
贺鸣萤身上的昙花纹路都已消退,连伤口都在一夜之间愈合,好似昨晚的惨烈景象只是一场梦。她的Jing神看起来也十分抖擞,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赖在床上,动也不动,也不知看了妙华公主多久。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妙华公主打了个哈欠,无Jing打采地问。
贺鸣萤答道:“哪也不疼。妙华,你真好,人美心也善。”
妙华公主忍俊不禁:“行了,别阿谀奉承了,本宫不吃这套。”
贺鸣萤诚恳道:“我是真心真意地这么觉得。对了,喊封号好生疏,你的名字是什么?”
“你称呼我道长亦可。”妙华公主站起身来,收拾散乱的药箱。
贺鸣萤眼泪汪汪:“我想知道嘛。”
妙华公主拗她不过,一边小心剪开她左肩的纱布,一边回答:“父皇赐名贺兰桢,不知究竟是姓贺还是贺兰。”
“那我就唤你阿桢好不好?不管姓贺还是贺兰,你都是我最喜欢的阿桢。”贺鸣萤抬起尚且能动的右手,出其不意地握住她持剪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妙华公主又羞又囧,拿着剪子又不敢乱动:“你做什么?”
贺鸣萤却立刻松开她,眨眨眼睛:“我喜欢你呀。”
妙华公主板起脸来:“别胡闹,我在给你换药。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学登徒浪子,随口对人说这种话?”
“哎呀,我从小到大都以为自己是靖王世子呢,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喜欢阿桢这么好的娘子。”贺鸣萤嬉皮笑脸道。
妙华公主脸上发烫,本该生气却提不起劲来,只得板起脸麻利地换好药,帮她盖好被子:“你要是没事,就再躺会儿,我叫仆妇端午膳来。我还有要务处理,不能陪你了。”
她说完,看都不敢看贺鸣萤一眼,就脚步匆匆地奔向门外,正撞见季羽嘉抱着剑守在门外。他神色空茫,仰头望着屋檐,仿佛化成了石头,妙华公主一惊:“季少庄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羽嘉道:“我彻夜在这里守着,一是防止她打伤公主或逃跑,二是有话想对她说。”
“她醒着,但是……”妙华公主看了看他的佩剑,欲言又止。
季羽嘉道:“公主放心,若是要杀她,我昨夜就可趁公主熟睡时动手。既然昨夜没有下杀手,我如今更不会伤害她。公主若不放心,我可将佩剑解下交给公主。”
妙华公主也不客气,伸出手来:“行,等我晚上回来再给你。”
季羽嘉对她拱拱手,大步流星走进房中。
这间房在妙华公主卧房的偏厢,整洁朴素,燃着清幽的香,贺鸣萤仰卧在床,余光瞥见他进来,赌气道:“你我有误会,所以你才会失手伤人,按道理我不该记恨。但你刺伤了我,我就是记仇得很,不想同你讲话。”
季羽嘉沉声道:“你是平阳郡主贺鸣萤?”
“哼哼,我觉得是平阳郡王才对。”贺鸣萤道,“我耶耶从小把我当世子养,我可是到了十八岁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是男人。”
季羽嘉没理会她的抱怨,直截了当地发问:“你是平阳郡主,那西王母是谁?”
贺鸣萤数了一会儿头顶床帐的团花,才低声道:“她是我在人间的另一半。”
“那是何意?”
贺鸣萤微微笑了笑:“我们是孪生子,我和她自落地的时候就被分开,她被我们的母亲带走,再没有见过一面。我小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生妹妹,只是觉得心里缺了半边,好像身边少了什么人。”
“从没有见过?”
贺鸣萤自嘲道:“许是她见过我,我不曾见过她。但服侍我的丫鬟们经常说,前脚看见我穿着孔雀罗裙子坐在墙头,一转头又看见我穿着圆领袍,滚了一身泥从花园跑出来。我想或许是她偷偷来瞧我,但不想让我看见罢。”
季羽嘉涩声问道:“你了解她的事么?”
“不了解,我十几岁的时候,我nai娘告诉我,我曾有一个孪生妹妹,我才明白我身边少了什么。我走南闯北,到处去找去问,追着零星痕迹打听到,昆仑山中有群修仙的绝色女子,为首的那个长得同我一样。我循着线索找到昆仑山去,迷失了方向,又将近晦月之夜,所以不得不回家找药吃。”贺鸣萤说到这里,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被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伤了。我记得你,平芜山庄季羽嘉,小的时候你救过我,还说要娶我,长大了却要杀我。”
季羽嘉摇头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是靖王之女,西王母的姐姐,我不敢信你同靖王的Yin谋毫无关系,你说的话我也不能尽信。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身上的优昙华之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鸣萤大喇喇道:“听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成年之后就开始每月发作,我耶耶访遍名医,搜集了好多珍奇药材,每月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