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宅回去,林业和赵玲被吓得不行,本以为晚上会做噩梦,结果居然一夜好眠,第二天神清气爽的,Jing气神比谁都好。
两人在经历了一番同生共死之后,关系亲近不少,倒是原本甜甜蜜蜜处着对象的温甜和赵晓东,最近气场十分诡异。
温甜如今专心复习,每天依旧温温和和的,但是不再去找赵晓东了。
倒是赵晓东主动过来找过她两次,赵晓东看起来是唯一一个受到那夜影响的人,他看起来瘦了不少,眼底泛着浓重的青色,看起来好多天没睡个好觉了。
林业早发现了,他们三个一点事没有,只有赵晓东出了毛病,这两天他Jing神紧绷着,一动风吹草动都吓得不行,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业悄悄跟赵玲嘀咕:“看他这样,肯定是那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得罪沈媚了。”
赵玲深以为然,沈媚看起来不是小气的人,像她就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赵晓东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奇怪。
两人时刻记着断手鬼的话,不敢把当晚在沈家看到的说出去,温甜现在专心学习,从沈家带回来的一包袱珠宝不知道被她藏到了哪里,自从那天之后,赵玲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温甜依旧当着她的播音员,如今也不给人测运势了,看起来老实的不行。
但有了她先前预测过的一些事儿,村里许多人还是很相信她的能力。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晓东不再来找她了,日子平平淡淡到了六月,温甜依旧在黑市转卖了几样小件的珠宝,换了钱一半给家里寄过去,另一半以匿名的形式捐给了镇上的小学。
她身体没什么变化,气色越发红润,在总算确定自己不会死之后,她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
七月,山溪村,林家
之前温甜以预言家的身份给林家婶子张玉珍测了运势之后,张玉珍待她越发的亲近了,到了七月初,林家老爷子过生日,张玉珍特意邀请了温甜去吃饭。
林家人在山溪村还是挺受欢迎的,因为这一家人会做人,轻易不得罪人,所以林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这一天,来贺寿的人不少。
林家在村里还算有钱,老爷子过寿办个酒席这不算什么。
大家高高兴兴的去拜寿,万万没想到寿星居然去了。
去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于是林家好好的寿宴变成了白事。
村里不少人去吊唁。
老爷子也算是寿终正寝,但好好的寿宴变成了白事,可不是晦气么。
于是许多人劝着说最好还是请木老头来一趟,张玉珍非常迷信,听了这话忙不迭就叫二儿子林旺去湘贾村请木老头,想到了什么,还亲自去知青点把温甜叫了过来。
温甜到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林家请了一个班子的人过来奏哀乐,军鼓、笛子、二胡和铜锣声一同响起,整个村子都能听得到,听起来很热闹。
木老头穿着道袍在做法,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她头皮有些发麻,在沈家亲眼见过鬼之后,她十分害怕死人。
在看到一同来吊唁的裴辛之后,她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她回来这么久,特意避开了裴家人,然而再见到裴辛,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总归不会很开心。
说到底,是她自己看错了人,后来落得那样的下场也都是她咎由自取,裴辛只是间接的害得她更惨罢了。
晚上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林家请来帮忙的几个人在忙着。
裴辛感觉十分敏锐,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循着视线看过去。
——是山溪村的一个女知青。
对方跟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别开了视线。
裴辛自觉没有跟她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还是因为成子曾经特意跑到山溪村来看过她。
他只记得好像是姓温。
温甜站在门口,张玉珍拉着她在说话,无非是说丧事办得如何,老爷子死的这么不是时候,会不会对他们家有什么影响。
温甜只是因为重生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懂这些鬼神之事,听了这话不敢乱说,只含糊应付了过去。
木老头做法做到一半,温甜瞳孔蓦地缩了下。
她指着灵堂上的遗像,手指颤巍巍的:“动......动了!”
张玉珍一脸吃惊的偏过头。
这时候是农村人死了是没钱去照遗照的,因此只是照着老爷子的样子画了一张遗像,贴在墙的正中间。
张玉珍一眼看过去,遗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想到这是老爷子的丧葬,她有些毛骨悚然:“你眼花了吧。”
林家直系的子孙在灵堂底下跪着,跟着主司的唱和一拜一跪,听了这话都下意识的往墙上贴着的遗像上看,都觉得心里发慌。
温甜很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她笃定道:“我没看错,真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