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光秃秃的小桃树上开出了花,一朵朵粉漩在开叉的枝丫上,没有一片翠叶,好似小和尚头上带了满头红花,却没有浓密的青丝衬托,便开成了毫无美感的笑柄。
戚韫玉围着它打转拍着手,嘻嘻把将将开始成长的秃头小桃树笑话。不过没几天,这满头红花的小和尚便生出了茂密的头发。一簇簇的粉点缀在嫩绿之间,让人一看便能生出满心欢喜。是小和尚还了俗,蓄了发,还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南怀看着渐渐分明的春色,心间刚破土而出充满生机的嫩芽又全被无限的愁思浇死,挣扎着灰飞烟灭了。
冬去春来,从不长雪的南国无雪可消,只透着不健康绿黄的草木尽数焕然一新。
自那晚不欢而散,戚长渊数日不曾踏入自己的屋子半步,不知是真被南怀气狠了,还是在打其他主意。南怀惴惴不安的,每夜都在惊险中睡去。
之后的某一日他又在梦魇中惊醒,拖着笨拙的身子,冰凉的手打着颤摸索着掌灯,双眼刚一接触光明便又陷入了另一场真实的梦魇,他看见戚长渊坐在他的床边,正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南怀手一抖,险些将烛火打翻,还是戚长渊站起来帮他牢牢托住了,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南怀的睫毛颤了颤,张了张口,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最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现下不方便,还需几个丫头婆子贴身看顾着。”
戚长渊突然开口,声音沉稳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方才黑夜中的窥视,那晚的争执和不快好像从未发生。
南怀瞳孔放大,方寸大乱,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并没有把戚长渊的关心话听进去,指着他,外厉内荏,故作凶狠地说:“你出去!”
戚长渊看着他,不见喜怒,片刻后方才道:“这是我的卧房,你让我到哪儿去,总不能让我夜夜宿书房吧?你现在不能缺觉,乖一点。”
那口吻活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话罢便将人拦腰抱回床上,而后自己脱下靴子,一副要抱着南怀相拥入眠的架势,南怀挣脱不得,又怕挣扎太过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僵着身体不敢再动了。安逸了半晌,戚长渊却开始动手动脚,带着温热的大掌自以为隐秘的潜入了南怀的衣间,裹住了南怀的半片浑圆ru房。
南怀露出了哭腔,“你别乱动呜。”
戚长渊心里很不是滋味,茹素了半生,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只不过摸摸亲亲却都搞得和强暴人一样。
他不甘心的使劲搓了几下少年滑嫩的ru团,惹得少年抽抽噎噎,方才不情不愿的磨蹭着撤出了手。
倘若不是要顾忌少年肚子里的那团命似的rou,他便是强硬一些,也早将人吃干抹净了。如今却只能不上不下的吊着,看得见摸不得吃不着,迟早得憋坏了不可。
后半夜南怀再不敢入睡,时刻保持着清醒,生怕一闭眼戚长渊便能将自己的清白夺走了。
接下来几天戚韫玉来看他,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他圆鼓鼓的大肚子,也想不到问南怀他一个男孩子怎会怀有身孕,这是谁的孩子之类的,叫人为难的问题。只问他时时刻刻带着这样一个小包袱是不是很辛苦,还会贴心的贴着他的肚皮哄里面的小家伙要乖一点。
到底是戚家人的骨血,她虽年纪小小,性子却厉害得不得了,在没和南怀关系化冰的几年可没少折腾他。如今与南怀最是要好,便时时惦记着他,随时往他这跑,只要自己寻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要一并带给南怀,固执起来倒同那个他刻意想要去遗忘的人一模一样。
不过倒也同那人一般好哄,南怀心生一计,便卖可怜说夜间自己一个人睡不安稳,让人在卧房旁边搭了一张小床,哄着小姑娘陪着自己宿在一屋,戚韫玉便十分善解人意的欣然应允。
自此一连数日南怀都能安然入眠,戚长渊碍着女儿便不好再sao扰。
可戚长渊如何能看不出来这是少年的小伎俩,一开始时心情尚好,便只摇头一笑。随少年胡闹了几天,却收到了胞姐的来信,原来乖张的小外甥已经单枪匹马的闯了出来,不日就要达到云洲了。
倘若南怀对他的小外甥无意,那他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可偏偏那小东西似乎还真对小外甥有几分道不明的情意,这便让戚长渊不敢轻敌了。
他左思右想也没找出妥善处理的方法,一时烦不胜烦,又恰好遇上推三阻四的躲着自己的小豌豆儿,便发了狠,让侍从把睡熟的戚韫玉悄悄带回了自己的闺房,自己则逼近了睡得安宁的小豌豆。
然而半夜突袭的男人并没能得到什么好果子吃,他先是被惊醒的小豌豆用花瓶砸得头破血流,而后便眼睁睁的看着泪水涟涟的小豌豆,躲进了匆匆赶到破窗而入的小外甥怀里瑟瑟发抖。
小外甥面色Yin沉凶恶,双眼猩红,护食的狼狗似的牢牢的将小豌豆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看着脸上沾满污血,面容如恶鬼,狼狈不堪的男人,小外甥冷冷的开口:“舅舅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你教得我,君子不夺人所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