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释清楚后,柳惜柔虽然还是没给我好脸色,却也答应不把这件事告诉我皇嫂,我谢过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剩下的就是怎么处置红胭的问题了。
她说她也不认识给她送信的人,只是看到信中说如果不把王爷带到柳惜柔的房间,她的心上人陈魁就会小命不保,这才铤而走险地撒了谎。
而且她当时心怀侥幸,觉得我毕竟是王爷,身份高贵,总不至于出什么大事,现在听我说她的行为差点毁了皇后亲妹妹的清白时,她才幡然醒悟,痛哭着不断向我道歉。
我心知肚明。她肯定是被李和闵利用了,但又抓不到李和闵的把柄,心里不觉十分烦躁。
洛花铃问我:“王爷打算怎么处置红胭?”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正是思忖之时,红胭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恳求道:“王爷,让我去红袖阁看看吧,求求你了。”
她果然是还没有死心,我心里暗叹,到底还是心软,没有拒绝。
我让小厮看着她,一路把她押解到了红袖阁,老鸨见了我先是一喜,扭头看到失魂落魄的红胭,便是一脸紧张道:“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我们这的姑娘一旦被人赎出去了,可就不归我管了。”
我没理她,直截了当地问:“陈魁在哪?”
青楼当中也有不少妻子上门前来寻丈夫的事,为了避免妻子大闹,老鸨一般都不会说出客人的信息,但是我显然不是陈魁的妻子,而且我的脸色Yin沉,老鸨不敢违抗,乖乖地说出了陈魁的所在。
我带着红胭去找陈魁,老鸨怕事情闹大,便跟着一起走了过去,我们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两个书生打扮的男人,他们身边各有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眉目秀气,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正涨红着脸,两手揽住一个女人的纤腰,想要凑前去一亲芳泽。
我们突然闯入,房间里的人都吃了一惊,长相斯文的那个吓了一跳,双手几乎下意识地就松开了身旁的女人,抬头看到是老鸨,便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红姨,你怎么回事?难道我付的钱还不够吗?”
老鸨还没来得回答,红胭却挣脱小厮的束缚,冲到了那男人的前方,我看着男人惊讶不已的模样,心知他就是陈魁了,便使了个眼色,让老鸨和小厮带着无关人员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异常,我立在门口,冷眼旁观。
“你......你不是跟着王爷去赴宴了吗?”陈魁结结巴巴地问道。
红胭怨恨地反问道:“那你呢?你不是说你被人威胁,命在旦夕吗?”
陈魁张口结舌,一脸心虚,过了会儿,似是觉得被红胭这么质问有失尊严,他拉下了脸,沉声道:“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命当回儿事,我早就知道你们这种风尘女子都是下贱的东西,根本不配拥有真心!”
他这话说得很是狡猾,撇开自己的罪责不谈,却先怪罪起红胭来,红胭凄然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抹干了眼泪,轻声骂了句:“陈魁,你就是个畜生。”
大抵这种穷书生的自尊心都出奇的高,被红胭这么一骂,陈魁立刻火冒三丈地跳了起来,他大骂道:“臭**,别以为有人帮你赎了身你就干净了,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你不是傍上王爷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越骂越难听,完全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一派山野村夫的作风,我于是忍无可忍地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把他踹倒在地,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怒骂道:“你又是哪个混蛋?!”
我没答应,抬脚又是一脚,他气得发狂,张牙舞爪地就要冲上来打我,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把小厮喊进来,红胭却抢先一步把他拦住了。
陈魁像头失去神智的野兽一样大喊大骂:“好啊,**,这又是你的哪一个相好?他娘的,早不知被别的男人玩了几百遍,却还在我面前装清纯!”
“啪”!
陈魁一巴掌把红胭扇在地上,我清楚地看到红胭的脸上浮现出了五个鲜明的指印,心里顿时动了火气,顺手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就要砸过去。
红胭凄厉地喊道:“王爷,不要!”
我顿了一下,没想到事已至此,她还在为陈魁说话。陈魁也愣了一下,接着,他就像被扎破的皮球一样失去了气势,身子抖得如筛糠,跪在我面前,涕泗横流地哭道:“王爷,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受人威胁才会写出那种信的!”
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酒壶扔到一边。
“威胁?我倒想知道有什么威胁不仅可以毫发无伤,还能白白得一大笔银子?”
他磕头如捣蒜,拉长了声音哭诉道:“冤枉啊!王爷,那个人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要我母亲的命,我只有一个娘啊,王爷!”
“说得好听。”我哼了一声,见他已经没有了威胁性,便是拉了一张凳子在他身前坐下,审问道:“那个人是怎么对你说的?”
陈魁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