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还给你留着,没人进去过。”
李辰生看着手心里商徵刚刚丢给他的钥匙,深吸了几口气,最终将钥匙**了锁眼,打开了这个阔别三年了的办公室。
里面的陈设就像他走之前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灰的味道,李辰生极其顺手的将钥匙挂在了墙上的一个挂钩上,然后顺着墙打开了风扇和灯。
风扇吱吱的转了起来,李辰生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滑到了窗帘旁,将它拉了上去,瞬间室内变得明亮了起来,办公室里的各种设施这才全部照见了光。
李辰生看着身后的白板上,一个个圆形磁铁下压着一张张许多人的合照,背景几乎都是外面的那个办公室,人却不是外面那些人了。
这些照片背景除去办公室,有时会是大排档,也有时是高级餐厅,有时又是郊外,上面都用红色马克笔,以娟秀的字体写着日期地点还有一些简短的备注,可以看出来照片拍摄者的用心。
白板的最上方,不知是谁用一种相当圆润的卡通字体写着——一家人合照。
从遥远的记忆里,传来了一阵虚无缥缈的欢笑声,把李辰生从回忆中惊醒,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再看,把那面白板挂到了门后,随后转身打开了他刚才在外面已经看过三遍的市一中监控录像。
这些录像他们几乎都是加倍速看的,因为旧校区里别说人了,连影都没有,只有时而进时而出的野猫从监控地下窜过去。
而且旧校区里只安排了一个看门保安,这看门的还个吃白饭的,觉着没人会来这传说闹鬼的破地方,平常也不进去巡逻,上下班的活动范围就在那个有空调的保安亭里头,连上厕所他都是去外面小卖部借的厕所。据他所说,他干了这么七八年,除了警察和几个逃课的学生,就没在这旧校区里见到过人。
而案发现场所在的教学楼就紧靠着身后的巨大山岩而立,这块巨石再往后就是新校区的宿舍楼,旧校舍这里一共就三面能进人,但每一面所装设的监控,都没有拍到过人员进出。
难道这凶手是个忍者什么的?还能遁地不成?
正当李辰生一边掉头发一边绞尽脑汁的时候,李涉川气喘吁吁的撞开了门,额头还被门框给敲了一下。
“小心点,都几岁了还这么莽撞?”
李辰生看着李涉川这捂着额头气短气长的,心道:从法医实验室到这里也就几步路的过程,硬是让这小子跑出了马拉松的感觉。
然而李涉川的脸色并不好看:“哥……有重大发现……但,也是新麻烦。”
“现场可能不止一具尸体?”李辰生太阳xue又开始痛了,他本以为跨半个中国已经够折腾了,没想到还有更折腾的。
百里霜抬起了死者的手,道:“是的,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大量经过福尔马林处理过的rou,是人rou。”
“而且在现场我们也发现了一些洒在地上的福尔马林,但现场发现的这具尸体显然是没有经过防腐处理的。越主任已经去对比DNA了,希望在失踪人口信息库里面就能对比出来。”
李辰生在头痛之余却仍然不忘吐槽:“你们和越主任到底哪个才是主任,我怎么觉得他老在做苦力?”
“越主任是个好人。”李涉川道。
“越主任是个好人。”百里霜道。
李辰生眼看着这俩人沆瀣一气,想着啥时候给越萧带点霸王防脱。
百里霜两手按在了死者脖颈侧面,断掉的颈骨对头毫无限制力,她的头怪异的扭向了一旁,她被剖开的头皮像是头发一般垂在了两侧,露出了她脖子边纹着的骷髅飞蛾,在飞蛾青色的羽翅上,有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黑点。
“死者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用手扼死的,死前曾经被人从颈动脉这边注射了大量空气,按照这个创口直径来看,很有可能是一百毫升的注射器。”
“这个过程相当的痛苦,将会使死者一步步感受到意识的远离以及力不从心,而扼杀又是一种非常带有个人情绪色彩的杀人方式。”李涉川道,“这就是谋杀,而且凶手相当憎恨她。”
“但其实如果她没有被杀的话,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李涉川拿出了一个玻璃罐,福尔马林里面,是一块畸形的器官,“这是死者的肝,她患有肝癌,而且通过对其他组织的解剖,我们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李辰生的眼前再次浮现了那个证件照上模样乖巧的女孩,他用两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但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百里霜道,“我们在死者脖颈上没有被破坏的地方,找到了两个指纹,而且我们还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毛发,我们这边接下来的工作应该只剩下DNA和指纹对比了。”
“凶手的手法相当利落干脆,可能有前科,先从有留过底的人开始对比……”
“砰——”
一声巨响,解剖室的大门突然就被撞开,一个头发凌乱而枯黄的女人立在了门口,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随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