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欢的谢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把谢叔叔也叫来!
这一年,谢齐十九岁,马上就是弱冠之年,他在家里,跟着父母学了无数的知识,各朝的历史,天下的各大门派的思想,国家各处的风土人情,独特的风景,琴棋书画。
他已经到了飞翔的年纪,想要离开这小小的村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每一次他向父母提出这点要求的时候,都被绕了过去。
谢齐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背着那个竹篓,准备山上采草药,路上,看见了教书的先生,他对先生行了个礼,先生也回了一个礼。他转身走了,先生却突然上来拉住他的袖子,笑眯眯道:“来,谢齐,我问你个问题。”
“先生请问。”
“科举考试分几种,从低到高如何排序?”
“科举共分四种,从低到高分别是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没错,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试一试。”
他愣了一愣,他知道,要是通过了殿试,能拿到状元是可以做官的,而且很多有名的文臣都是状元出身。可他只是停留在知道而已,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是治国的能臣,创造一个清明盛世,他也曾幻想过,做一个武将,守国家安定太平。可只是幻想而已,鸿鹄壮志,他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他是真的想离开长明村,但只是像看看外面的风土,看一看诗句中的风景。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的,好像只是那么一个逍遥浪子。
先生似是看出了他犹疑,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谢齐,你年纪轻轻,就能学得如此,而且完全不是死读书,你有自己的理解。那些治国的文臣,他们不是故事里的人,他们真真实实的存在!你难道就不想让后辈的人读你的故事吗!留名青史,千古不朽!
“一个国家在你的治理之下变得强大,让邻国不敢觊觎!让敌人不敢轻视!让天下百姓安康!”
那么一瞬间,谢齐心里似是有一把火,突然烧了起来。
谢齐怀着一身的心事采完了草药,回到家后,看着在杏树下相拥的爹娘,顿了一顿。
“爹,娘,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你只教给我历朝历代的历史,本朝三十年以内的事,你们从来都不告诉我。”
两个人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儿子,他们知道,谢齐根本不是那种能够束缚在这小地方里的人,而他们也确实没有告诉儿子任何三十年之内的大事,儿子虽不知原因,但是也能猜出他们有着什么原因,而这一个问题问出的一天,有些事,就注定了不能再瞒了。
“爹,娘,我想去参加院试。”
“院试考完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去考乡试。”
“你觉得乡试榜上有名的话,未来会是如何?”
“依旧是普通人。”
“你想要如何?”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早就说过,儒家的那一套理论,你看看也就算了,知道有这么一种想法也就行了,你不要把它当做什么必须遵守的东西。”
“你也说过,每家的理论也都有可以吸取的地方,也不是全无道理。”
“仕途不是那么好走的。”
“我知道。”
夫妻二人抱了抱自己的孩子,然后转身回到房中,谢齐依旧背着那个装满了草药的竹篓,看着两个人离开。他手抚上那棵已长了十九年的杏树,轻叹了一声:“任是哪家的学派,也只不过是给人们一个做事的理由借口罢了。”
两天之后,谢齐背上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些吃的,一个碗,一些银两,几件换洗衣服上了路,他的脖颈上,挂着母亲给他的玉坠,玉坠的正面是一片竹林,背面刻着她的名字——林杏辞。
谢齐刚走出去没多久,丫头从后面叫住了他,她看见了谢齐身上那个很大的包袱,不解的问了问,知道他要离开长明村以后,一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
丫头递上了一个自己削的木簪,恭敬的交到了谢齐的手上,及其珍重的说着:“谢齐哥哥回来之后,来我家提亲好不好,我等着你。我知道女孩子不能说这种话,但是我先前不知道你要走,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我本来只想送簪子给你的。我,我,我……”
刚开始还很庄重的语气,到后来就变得及其慌乱起来。今天的遇见完全是个意外,木簪还没有做完,但是再不给他,那些混账话再不说,就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多久以后了。
况且,谢齐怎么可能不提名金榜,到时候,丫头又有何颜面站在谢齐面前。
谢齐接过了丫头手里的木簪,摸起来极其的粗糙,他道了声谢,看着那双慌乱的眼睛,委婉的谢绝了提亲的事,同样珍重的道了别,转身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十九年的长明村。他想着,也许这一次离开,他的成年礼必定要推迟了,也许都不会补办,但是父母早已给他取好了字。
长明。
丫头看着谢齐离去的背影,暗暗的流下了眼泪,后来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捂着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