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早料到谢妍反应,料到是一回事,真正亲见,情绪免不了有些微妙。
这位长姐心里,似乎什么都能和银子等价。
白长了一张风流雅致的脸。
谢珏心气更平和了,故意说:“也不是,但那几位,确是我至交……”
“不必了。”谢妍弱弱拒绝,“男女授受不亲,我已身处旋涡之中,岂能带累他人声名。”
她捂着脸要放松下面部表情,就听便宜弟弟说:“既如此,只能我守着长姐了。”
为何?
片刻前她难道没说“不敢劳烦阿弟”吗?
谢妍想不通,竟一瞬哑然。
她放下手,到底没掩饰住,一双眼愣愣地看着他。
谢珏朝她笑,牙齿雪白。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好方法。他当然不可能把一堆外男塞给谢妍当护卫,谢妍掌控不住。那些江湖朋友也不会要他银钱,最多闹他请他们喝碗酒。等他离开锦官,再叫人看着谢府。
近来,他就找个理由伴在谢妍周围,她知道他存在,衣裙就会齐整。
谢妍白日的模样比夜间好太多。
今日他还得缓缓。
“……我还有点余钱。”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异口同声。
谢珏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长姐放心,我定保你安全无虞。”
他看人一向准,谢妍多在内宅,管商号只管统筹,杂事派管事去做,人生平顺不见风浪,这会遇事才会崩溃至此。
想到此,他的心思又淡了些。
谢妍觉得难以理解。
她怎么就要他保护了?
他刚才还跟着她节奏走,怎么突然就跳了出来。
“我有武婢。”
“姐姐的武婢,还没我厉害呢。咱们毕竟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妍一时无法反驳。
谢珏轻笑,手一挥,仆婢退开。
谢妍看着他身形渐远,问玛瑙:“少郎君是明理的人?”
玛瑙摇头。
少郎君见到大娘子都不知避嫌呢。
“或我和少郎君关系很好?”
说完就走又是个什么意思?
玛瑙诚恳道:“刚才看着挺好的。”
珊瑚掐她腰,玛瑙:“不好。”对自家娘子堆起微笑。
所以啊。
谢妍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浪费Jing力。
谢妍没对谢珏说的话上心,也懒得去深究他说这些话的原因。她好奇谢珏怎么有那俊的轻功。
谢妍打算叫人去查谢珏什么时候会的功夫,还没查,珊瑚玛瑙告诉她,少郎君出川前就拜了武师,那武师没什么名气,是谢珏跟商队行商的时随便拜的,因为那次行商遇见了狼,那个武师扛着谢珏跑还跑得比狼快。
又说谢珏每日清晨都起来练武,继夫人的侄儿练流星锤的,曾经向谢珏讨教,谢珏没还一次手,躲了一路。
“看少郎君打架最没意思。”珊瑚和玛瑙总结,相视一眼点头。
谢妍听了半会也没听出名堂,倒是因两个婢女绘声绘色地描述的比武笑了几次。总感觉,谢珏没了轻功,功夫约莫和她一个水平,或许好上一丢丢,没好多少。
她记得的,他之所以能救她,是路上撞见拐她的歹人。
这么说谢珏仅是脚程快,轻功不错。
谢妍随便想了想便睡了,想谢珏不如想明天穿什么,长发绾百合髻还是反绾灵蛇。
那厢谢珏还未入眠,思索谢家大娘子失贞的信儿怎么传得人尽皆知。
他前一阵专注追杀人,偶尔听到风言风语,叫人去阻拦流传,硬是压不下流言。谢珏更添无力和愤怒,恨不得把那采花贼千刀万剐。
救下谢妍后,那间老旧客栈上上下下都被打点过,他也一直叫人盯着当晚在场的人,确定不是那些人说漏的嘴。
流言出处,难道在谢府?
谢妍哪里想到有人绕着她的事打转,次日醒来,才做了妆发,侍女们禀报,少郎君来了。
珊瑚面容古怪:“少郎君昨日说的话,难道是真的?”
“真也好,假也好,我正缺个人看我憔悴。”
谢妍抓起帔子披在肩背上出了绣楼。
谢珏穿着窄袖胡服立在院中等她,叼着草叶,折扇插在腰间,闲闲倚着树。
她想得很简单,反正不出府,让谢珏在边上晃也没什么。
谁知谢珏很有想法,见谢妍又坐在昨日的位置,听着算盘珠子噼啪响,有一搭没一搭地喂鱼,问她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谢妍偏首传达自己的疑惑。
谢珏又是笑。
朗月入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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