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Jing让俞家宝睡不安稳。上完厕所后,他躺回到榻榻米上,身体轻飘飘的,脑子却无比清醒。
转头,阿佑就侧躺在他旁边,睡得安详。
他凑过去,支着肘看他。房里幽暗,只有聊胜于无的月光,把人的轮廓映得若影若现,丧失了距离感。俞家宝的指尖试探地伸向前,再向前,猝不及防地触到了阿佑的皮肤,立即就缩了回来。
原来阿佑躺那么近呢,伸长手臂就能触及。人还睡得死死的,累坏了的孩子。
俞家宝不客气了,大手掌抚上了阿佑的脸,从眉角摸到下巴,顺手又捏一捏,搓一搓。这么胡乱折腾,阿佑还是没醒。阿佑的皮肤暖烘烘的,肌肤的质感毕竟不如小时候那么柔嫩了,五官也愈加深刻鲜明,鬓角的头发粗**不少。
“你小时候那么漂亮呢,”俞家宝在他耳边轻声道,一边可惜地摸着那俊俏的脸,一边又是欢喜,“小病秧子能平安长大,真他妈不容易。”
他又想,阿佑这些年来几乎脱胎换骨,不但能吃能喝活蹦乱跳,而且竟会主动跟清水桑交际,在安达老头的高电压下,还会站出来维护他。从睥睨人类的小孩,长成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大人。
他大感欣慰。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上阿佑的大腿。手掌摸摸索索爬到阿佑的大腿根,轻轻抚摸,找到了那些瘢痕。
一边摸,他一边回忆瘢痕的形状,大致没什么变化。他放了心,阿佑没再自残了。
那些伤他暗自琢磨了很多次,以阿佑的聪明和脾性,不太可能有人能伤害到他,多半是他自己划伤的。这部位皮肤细嫩,刀刃刺进皮肤的感觉,俞家宝每每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人要在多大的Jing神压力下,才会做出这么疼痛的事?从字典的片言只语中,他渐渐拼凑出阿佑当时的绝望。阿佑突然失去了父亲,母亲把他关在家里,发了疯似地保护着他,无孔不入的监控让他喘不上气,苦闷不胜负荷,没法排遣。偏偏阿佑是个早慧的孩子,并不去对抗和怨恨母亲,反而把自己的驯服当成宽慰、保护母亲的方式。
他找不到仇恨的对象。他知道妈妈是爱他的,佣人们也在尽责地伺候他,那么是谁造成他的痛苦呢?没有人。他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并不懂得无缘无故地受罪是人生常态,并非所有的苦难都能找到罪魁祸首,不是每一次的折磨都出于恶意。他找不到“坏人”,只能责怪自己,在Jing神重压下造出了一个可怕的阿佑,囚禁他、虐待他、切开他的血rou……
要不是捡到了刺猬,以及随后俞家宝走进了文家,阿佑多半会像扑火的飞蛾那样,为自毁的冲动而坠入火狱。俞家宝当时哪里想到这些?即使眼见阿佑从楼上跃下,他也认为这只是少爷的任性和叛逆而已。阿佑藏得那么好,谁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俞家宝又想,他不会划别的地儿吧。手掌伸进他内裤里,细细地摸另一条大腿。这是人体最能隐藏秘密的部位,要不是最亲密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发现。啊,阿佑的大腿结实了很多呢,肌rou有弹性,皮肤也很滑,咦,小子终于长毛了……俞家宝摸着摸着就走神了,忘了自己要找什么。
阿佑“嗯”的一声,睁开懵懂的眼,双腿一夹,把俞家宝的手掌夹裤裆里。
“俞家宝,你在干嘛?”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我摸一摸。”
“啊?”阿佑低头,就见俞家宝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面。
俞家宝也觉得不像话,手碰到了坚硬的凸起,心想,阿佑果然是个大男人了,尺寸还挺可观。
阿佑把他的手抽出来,睡意朦胧道:“摸个毛。”
俞家宝来劲了,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是让我养着吗,小爷猥亵一下不行?”
阿佑拨开他的手,“行行,您随便猥亵吧,轻点儿,我要睡觉呢。”阿佑实在太困了,说完就闭起了眼睛。
俞家宝哪里还摸得下手。他心里一团火焰,无处释放。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一身心健康的gay,要跟阿佑同住同睡,丫睡觉还脱得只剩内裤,未来的日子可怎么熬?
他睡不着了,起床刷牙洗脸,换上衣服。
阿佑被这动静再度吵醒,打着哈欠道:“你又干嘛呢?”
“时间不早了,起来干活。”
阿佑看一眼表,还不到四点。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怕是送牛nai的都没起床。他身子仰倒床上,很快就睡死过去。
浅淡的月光中,阿佑的身材轮廓起伏,肌rou的光泽比房里任何一处都明亮,可能因为房里暖气太足,渗出了汗。俞家宝不敢再看,换上球鞋,出门跑步。
俞家宝的作息时间比一般人早得多。四点左右起床,跑完步洗个澡,就去厨房工作,通常踏进餐厅时天还没亮。
今天他却怎么跑都不过瘾,汗出得全身shi透,心sao动不安,完全没有跑完后筋疲力尽的释放感。天光初现,他跑到斜坡前,想尽全力冲刺一次,把Jing力耗光。
刚迈步,有人在后面喊他。转头看,这次不是清水桑,而是穿着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