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了顶楼的包厢,门口的保镖躬身为他打开门。陆铖走进门,脚步微不可见的僵了僵:这房间里可不止傅云祁。
准确说,是三个人:傅云祁、对面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的陌生男人,还有他旁边怯怯坐着的——
Cao。
可不就是刚才那个小白脸。
陆铖感觉项圈和领口都好紧,呼吸也不畅通。硬着头皮走到傅云祁身边,却也不敢坐,只能站着,勉强藏起局促看着对面的陌生人,“您是……”
凤眼凌厉,明明半带笑意,却有几分似曾相识、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楚越。”
“……您好。”
虽然的确猜了个大概,但听到回答的陆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对面的男子看着他,笑得玩味,一只手搭在身后皮质沙发的椅背上,把旁边端正坐着的小白脸包围在臂弯里。
这下、叶家和楚家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小白脸换了裤子,倒也显得挺拘谨,四个人一房间,仿佛修罗场。
场面沉默了好几秒,陆铖犹犹豫豫要不要坐下,膝盖刚刚弯了一半,一直不声不响的傅云祁轻轻问了句:
“让你坐了吗?”
陆铖僵住了,堪堪站直,耳朵却明显的红了起来,视线也不知道该落到哪里好。除了尴尬,他还开始恐慌起来,不知道傅云祁准备做什么……这对面,毕竟还坐着两个大活人。
傅云祁看都不看他,手边的茶和对面的酒并排摆着,有种诡异的和谐。陆铖脸上的红晕从耳朵一路烧到脸颊,才等来下一句:
“来吧,说说你刚才都干什么了。”
站立的身躯微不可见的抖了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明摆着的,这是败露光了。
眼下,面子什么的都没有命重要。
陆铖清清嗓子,低声把刚才的事委婉的交代了一遍,然后还低眉顺眼的转向对面沙发上同样僵硬的小白脸,说了声对不起。
叶熙总还念着是自己先泼的人家,这会儿也尴尬的不行,刚准备张口回应,被楚越轻轻捏了捏后颈。
傅云祁晃了晃茶杯:“这就完了?”
……完了啊!!!!
陆铖内心苦涩,又不敢顶嘴,只好又恭恭敬敬道了几遍歉,还加上了可以帮他亲自洗,或者赔十套之类的承诺。
叶熙一面尴尬着,一面也有点懵:刚才明明感觉这个人是捉摸不透且不好惹的脾性,这会儿竟然态度这么软和……本来也不严重,这么道歉的确有些夸张,弄得他倒不好意思起来。余光看了看楚越,对方没有再阻拦的意思,于是温温软软接了句,“没事……本来就是我不小心在先,没关系。”
刚才的举动,的确是半发泄的Yin损手段。小白脸说得诚恳,陆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把半试探的目光瞥向傅云祁,就听到:
“我觉得有关系。”
……?!!
陆铖眼皮跳了跳,半低着头不吭声。
这是明摆着不放过他了。
“而且……你该道歉的,也不止一个人。”
陆铖闻言,心下一惊,犹犹豫豫的抬头,一旁坐着的楚越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楚家在道上算得上是老人。名声在外,没有傅家神秘,做事贯彻上位者风范。体系庞大稳固,以J城为中心,力量辐射出去盖了半边天。
陆铖眨了眨眼,内心也不是完全无线索。当年在K城洗牌得逞,觉得自己所向披靡——一不做而不休,把手往周边探了探。然而还没等他够到B城赵家,老巢里出了事,这才停下了一系列拓展计划。当年不是没有怀疑过:陆家突然被点燃的,看似内斗的混乱局面,是有外力故意而为。
这阵子全心全意分析梳理,才发现赵家多半也与楚家瓜葛。说是瓜葛也许不贴切,搞不好……就是人家的看门犬。一泡尿撒到别人窝边上,不说有意招惹,也是实打实得罪了。
要是推测没错,楚家真真算是对他手下留情。
陆铖定定神,老老实实向楚越躬了躬身,“之前无知无畏,行动多有莽撞,若是冒犯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我愿以任何形式……赔罪补偿。”
“任何形式。”楚越笑着念了句,“那就来给我做三天奴隶吧。”
左手边,一站一坐两个人皆是一惊。一直把腰杆挺得笔直的叶熙抖了抖,眼角瞬间泛出点可怜兮兮的红,感觉到背后的手挪到腰上半安抚半欺负的揩了一把,才听见他家主人说:“可惜就算你同意,还有别人不同意。”
点到为止。
陆铖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也不知道楚家家主这个态度是放过他……还是不放过他。
接下来的时间,傅云祁和楚越谈了点合作事宜,陆铖全程站着,尴尬又可怜,恨不得挪到墙角,起码还能假装自己是盏立灯。好在谈话也没进行多久,楚越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