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五月,眼见着今年的花魁大选又要开始。
本该热议的话题却无人问津,显得凉薄极了。
可南街依旧是搭起了高台,轻纱笼罩,一副准备盛大开展花魁大选的样子,频频惹人侧目。
甚至连一向冷清的郊外都一反常态的人多了起来。
赵益清跟着穆棣带着三千甲士把方清歌之地重重包围起来。
郊外虽冷清,但也并不是没有人,自然会有人好奇发生了什么,探头探脑的打听着情况。
“朝廷办事,无关人等退散!”最外围的官兵喝退了想要过来围观的人,层层站立的官兵也阻隔了人们的视线,让人无法探听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益清推门进了院子,方清歌依然坐在槐树下,即便赵益清带着官兵进来她的神色也没有一丝变化。
穆棣一声令下,立马有人冲进去将映桃按倒在地,又从院子内按住了几个正欲逃跑的暗卫以及其他下人。
方清歌见此鬼气森森的一笑,问道:“赵公子,你知道这院子里有什么吗?”
赵益清答道:“这院子里,有一只名为姜槐的鬼。”
方清歌笑的更开心了,指了指赵益清道:“你跟我来。”
她的意思是让赵益清一个人跟她走,穆棣自然不同意,拦住了赵益清道:“一起去。”
赵益清刚想说莫要多生事端,他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就眼见着方清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屋里,赵益清只能带上穆棣追了过去。
方清歌在屋里四处翻找着,被角枕下柜子里,她零零碎碎的整出一沓纸来,她递给赵益清道:“姜槐通敌叛国的证据,皆在此!”
这下轮到赵益清惊诧了,他有料想过方清歌手中有与姜槐通敌叛国相关的东西,但他没想到方清歌手里的居然是直接证据!
见到赵益清惊讶的表情,方清歌自嘲一笑道:“虽然无典礼无登记,但我与姜槐,算是夫妻,手中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
或许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起过这些,方清歌像是打开了话闸子,说起了以往的故事。
她少年时期与姜槐相识,那时的方家也算得上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方家的家主与刘不庸关系很好。
那时的姜槐看起来有些落魄,但眼神中藏满了锐气,像是把未开锋的宝剑,只一眼,方清歌便倾了心。
方家家主是个开明的人,姜槐没有名气就帮姜槐制造名气,姜槐想要发达就帮姜槐打通人脉,甚至找了刘不庸走关系让姜槐这个非是破云书院出来的人去里面教书。
这一切,只为了让方清歌嫁过去的时候日子好过些。
殊不知,他们是在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姜槐,是抱着目的来的。
他发达了自然不会感念方家,甚至怕方家拖了他的后腿,所以方家在他的Cao作下逐渐败落,而方清歌也被他囚禁在这一方天地中再也不得出。
方清歌她恨,恨姜槐对方家出手,恨姜槐要窃国,但她更恨自己喜欢姜槐。
恨,便要报复,这是处在深闺中的小姐因为这诸多磨难自个儿悟出来的道理。
于是,她开始计划一切。
她装疯卖傻想要得到出去的机会,可她哪里斗得过老辣的姜槐,姜槐让人将她重重看护起来,她连单独跟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放弃,数十年如一日的如此装疯,絮絮叨叨的重复着一句话,只想着有人能猜到她的境遇。
即便她所能见到的人很少,她也如此做着,只因为她相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终于,她等来了赵益清。
她把手里的证据递给赵益清后便转身坐在了桌前,并不打算跟赵益清他们一起走。
赵益清问道:“方姑娘身陷囹圄多年,不出去走走吗?”
“不去了。”方清歌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些年的日子是我,是方家识人不清自作自受,我活该。我这残生,在此了却便好。”
“若我说需要姑娘帮一个忙呢?”
“我区区愚妇一个,哪里帮得上忙呢?”
“不,此忙非方姑娘帮不可。”
赵益清说的坚定,方清歌抬眼望向了他,赵益清一笑,将计划娓娓道来。
……
自从流光之事后,凝脂堂的生意也大不如以前,曾经的美妆热chao一下子就消退了,再不闻半点风声。
京城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再说凝脂堂要么关门,要么夹着尾巴做生意,总是凝脂堂现在的情势难极了。
然而到五月份的时候,本该安静本分不再出声的凝脂堂迎难而上出了一款新品胭脂,这胭脂的名字叫做流光。
所有人都认为凝脂堂疯了,起什么名字不好,偏生起了这个所有人都在避讳的名字。
可凝脂堂却浑然不觉,甚至开始大肆宣传这个新品。
赵益清专门请了南街的乐师舞姬过来,在凝脂堂门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