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密城夜色沉沉,一派肃杀之气悄然弥散。
突然一个黑衣人犹如从天而降,匍匐在城内平房之上,四脚紧贴屋顶,迅速移动,那速度极快,rou眼看去,只觉是只野猫子而已。
那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露着凶光,身材短小,通身皆黑,与黑夜浑然一体。
此刻,黑衣人正悄悄蛰伏在一处屋顶上,因为疏密城极少用瓦,皆是用黄土将屋顶夯实抚平,以至于黑衣人的细微动静都被这黄土给吸了进去,一眼望去,院内侍卫警惕的巡视着四周,俨然未见头上的危险已悄然而至。
藏于暗处的黑衣人,待院中巡视的侍卫渐渐散去,只留下两人守着一间屋子,好似告诉黑衣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黑衣人眼中腾起杀气。
此刻夜色下,那人翻身跃起,手中提着一把陌刀,此刀柄长刃长,刀锋凌厉,杀伤力不可小看,在夜里泛起淡青色,杀人不见血迹。
须臾间,还未等侍卫反应过来,两个侍卫便被划开了喉咙,下手极为狠辣,一股浓稠的血ye喷涌而出。黑衣人将侍卫拖至院内石山中藏好,轻盈的将脚步挪到了那间屋外,只听屋内毫无动静,黑衣人按住不动,稍等片刻之后,掏出陌刀,插入门缝之中,只听“咔嗒”一声,那房门竟轻而易举的被撬开了,月光倾泻而入,影影绰绰间依稀可见床榻之上躺在一个人。一道白光骤然而至,似是将这暗夜照亮,刀锋瞬间插入床榻上的人。
不对?!
黑衣人眼睛一顿,瞳孔猛地一缩,床上没人,他用力掀开被子,床榻之中不过是一床叠成人形的被褥,他的后背渗出密密细汗。
不容迟疑,那黑衣人正欲翻窗而出,屋内有人突然开了口,“不打个招呼就想走?”一个浑身上下拢在黑色长袍之中的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露出半明半暗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深不可测。
那黑衣夜人迅速的挪到屋门的位置,从黑面下里发出瓮声瓮气的一阵狂笑,“我从不打招呼!”语气中全是目中无人的狂傲。语罢,只见那黑衣人倏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陌刀狠狠的朝着男子的脑袋猛劈下,眼看那刀锋迎面而来,那男子依然巍然不动,突然一阵风似的俯**子,一个轻巧的转圈躲过了他的突击,陌刀所到之处突然落空。
男子手上的动作却在这时从黑衣人的身后猛地击来,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黑衣人的后背上,干净利落却又击中要害,那黑衣人始终正面对着男子,后背的安危似乎早已无暇顾及了,正好就击他弱点。
黑衣人内力深厚,这一掌也只是让他脚步略有不稳,他迅速的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冲着男子咆哮道,“有种面对面来!”黑衣人恼羞成怒的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庞,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男子,陌刀上反射出的白光将他的脸衬得愈发杀气腾腾。
男子轻笑一声,似乎这黑衣人并未入他的眼,带着点轻慢,“好啊”,他轻声应道,落在黑衣人的耳中,却愈发叫他磨牙凿齿。
随着那黑衣人陌刀的出鞘,男子也从腕中闪出一把环首刀,两刀交锋之间,只见刀身凛凛,像疾驰而过的一道闪电直向对方命门而去,“砰”的清脆一声,陌刀碎成两截,随即一道寒光不偏不倚的从黑面人的脸颊划过,再收回时,只见环首刀面上挂着一丝血迹,只听男子嗤笑道,“你这刀不行啊!”
黑面人双眉倒立,他本就生得凶神恶煞,如今脸上被男子的刀锋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那口子流了下来,黑衣人毫不在意,将脸颊上的血随意抹掉,一双眼睛却迸裂着噬人的恨意,“刀不行,就人来!”他扔掉了手中断裂的陌刀,不等男子反应,立马就双手握拳冲了出去,大有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之意。
男子眸子一冷,他岂可如他所愿,只见他将环首刀刀锋一转,身体随即一侧,轻松躲过了黑衣人的拳击,厚实的刀背旋即向黑衣人的手腕劈去,让他一阵吃痛,手腕被刀背这一劈,似有筋断的无力感。他再不甘心的腾起,男子则伸出刀身,将他的双手完全搅进这繁复的刀涡之中,他好似被绳索缠住了双手,待他Jing神涣散之时,男子一个回旋踢,黑面人猛地扑倒在地,环首刀随后就架上了他的脖子,黑面人仿佛耗尽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环首刀上倒映着的男子锋芒毕露,剑眉星眸。
男子大喊一声,“来人!”
顿时,院内悉数被火把照亮,犹如白昼。
院内侍卫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面面相觑。“还愣着干什么!”男子吼道,将环首刀递给侍卫。侍卫得令,就见到从房间押出一个黑衣男子。
耿衡站在院内,双手搭在长袍腰封上,冷眼瞧着此刻扔在院中的黑衣人,“将他嘴里的东西抠出来!”他料想黑衣人多半是匈奴死士,口中绝对含有致命毒药,此刻,他并不想让他拥有可以自己选择的方式死去。侍卫缚住他的手脚,两人齐齐使力将他的嘴上下掰开,果然在大牙里侧发现了一粒很小的药丸,侍卫将药丸放在掌中,递给耿衡查看,那药丸外面裹着一层焦色硬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