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默默的推门离开,女人立刻追了出去,对着月临渊就要跪下,月临渊哪儿敢让云故如今的母亲给他下跪,连忙一蹦八尺高,立刻把女人扯起来,“您您您……您可别跪!是……是本官鲁莽,打扰了您家务事,该是本官道歉才对……”
月临渊官腔掌握的恰到好处,女人觉得得到了变相的安慰,心里熨帖,恭敬的说道,“大人见笑了,多谢大人体贴。”
月临渊转身还没走到门口,云故准确判断形势,刚要趁机逃跑,就被女人一把揪住,不顾月临渊还在场,怒道:“小兔崽子,你还敢跑!”
“娘,我再也不敢了……”云故故作乖巧的求情,一边不停的试图推开掐着他胳膊的手,疼的嘴角抽抽。
月临渊也准确把握了时势,一个箭步上前,恭敬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养子不孝的深刻见解:“夫人,本官正欲在平城举行宣扬儒家孝道,见令公子似有违逆,心中深感愧疚,是本官未曾教化民众的缘故……”
云故冷眼看着月临渊装的好一手大尾巴狼,看到月临渊编不下去了,他立刻总结陈词:“既然大人未能教化民众,不如引咎辞官,回到京城接受皇上教化便是。”
月临渊一口气没喘上来,让他接了话,刚要辩驳回来,云故就又施施然的开口:“月大人提到儒家,可记得论语颜渊第十二所著?”
“啊……他著的啥?”月临渊愣了一下,女人也茫然的看向云故。
云故懒洋洋的说道:“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曰:“敢问崇德、修慝、辨惑。”子曰:“善哉问!先事后得,非崇德与?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
“那个……”月临渊早年学的论语早还给了教书先生,一时得意忘形把云故是真的学富五车这事儿给忘了,怔怔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云故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去:“月大人连论语都未曾理解透彻,应当先攻其恶,还是无攻人之恶为好。”
女人和月临渊互相对视一眼,莫名觉得云故说的不是好话,女人先拍了他一下“怎么跟月大人说话的?”
云故挑衅的看着他,月临渊被云故好一顿孔夫子的教育,头晕眼花,讷讷的说道:“那个……我其实就是,衙门缺个师爷,看看二禾可能胜任?”
云故和女人同时说道:
“不可!”
“可以!”
女人拧了云故一下,把他扯到身后,问月临渊:“师爷一职可会累着二禾?”
月临渊找回了气势,忙道:“不会不会,师爷是衙门闲职,只是帮着本官抄写些东西,但本官如今正是身强力壮,不需二禾帮忙,自然不会累着二禾。”
女人喜不自胜:“那……二禾的身体……”
月临渊恭敬至极,殷勤无比的搀扶着女人:“夫人放心,本官定然用最好的药最好的饭菜伺候二禾,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女人对县太爷的殷勤深感受用,没等云故说话就推开了他,月临渊扶着女人进了房间,端茶倒水好不周到,伺候女人喝了茶,笑的温和至极:“夫人日日为家里Cao碎了心,自当用最好的茶,来人,把本官从京城带来的贡品龙井送给夫人。”
女人笑的合不拢嘴,慕容关关和云故躲在门外偷看,慕容关关脸色怪异:“这个……县太爷,真的是京城来的状元?”
“状元?”云故没看他,哼了一声:“那要看殿试是谁主考,皇上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想当什么不行?”
慕容关关大吃一惊:“皇上……皇上还作弊?”
云故点点头:“算不得作弊,选贤任能,皇上选的是贤能者,并非书呆子,要是全让那些迂腐到顶的儒生当官,他这个皇上做着可就没意思了,何况……月临渊还真的是有点儿本事。”
纵然云故不想承认,也清楚月临渊能进到殿试肯定不是混的,月临渊自小就聪明通透,大多数东西一点就透,只是愿不愿意学就另当别论了。
慕容关关忽然啧啧嘴,对云故道:“县太爷可真殷勤,娘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云故点点头,却拧起了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说什么,脑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男人问道:“干什么呢你们两个躲在这里?”
慕容关关惊的一身冷汗,云故也吓得不轻,不过他们三个都只怕娘不怕爹,看清来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埋怨道:“爹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男人拖着两人进了门,女人笑着说道:“二禾,以后你就交给月大人了,在衙门可要好好听月大人话。”
“啊?”云故愣了一下:“娘,为什么?”
月临渊极力克制自己不会笑的太激动,憋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说道:“夫人别担心,衙门没什么规矩,二禾不会受委屈的。”
“是是是,临渊说的我自然是信的,”女人握着月临渊的手说完,又对云故说道:“你去了好好听话,临渊说了,每月末会让你回来住几天,回来了娘给你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