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如被陈友谅手下的乞丐扛到山中,头脑昏昏沉沉,又身在麻袋之内,看不到外头情形,也不知扛她之人来路,只觉连路颠簸,实不知身在何方,唯耳旁寒风凛冽,吹得甚紧。
过了许久,抬她的两名汉子喘气声愈重,想是走了不少的山路。清如情知遭了歹人之手,一直未敢睡去,就算眼皮沉沉,也强打Jing神听着外头动静。忽然,两人的脚步慢了下来,隐约觉得耳边风声隐去,但听其中一个汉子说道:“陈长老要咱们顶风冒雪,搬这小娘子来,累是白白劳累,福气却享不得,真他娘的丧气!”
另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子也忿忿地道:“那姓陈的也真歹毒,要制服武当派的小子,竟想出这么件卑鄙事来。嘿,依我说,他们名门正派也好不到哪里,做起这等龌龊勾当来,还要装模作样,躲藏在深山之中……就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先前那汉子听罢嘿嘿一笑,语声愈发低了下去,道:“那可说不准,兴许完事儿,陈长老还让咱们兄弟料理残局,你我趁势快活一番,那也不妨,就算峨嵋派来寻麻烦,也是冲那白面小子去,全算不到兄弟头上,岂不妙哉!”
那语声尖细之人听罢吃了一惊,说道:“兄弟说的也是,凭什么那小白脸就艳福不浅,能将这白白嫩嫩的小娘们儿搂在怀中……他妈的,老子也想尝尝鲜!”
两人此后说来说去,都是些猥亵粗俗的言语,清如听来大吃一惊,料想自己今次只怕不能周全,浑身发抖,害怕得厉害,忽然身上被人一拍,但听那汉子笑道:“小美人儿醒了?别怕,想来玉面孟尝若干得出这等事,那多也是个衣冠禽兽,不见得比哥哥们温存!”
两人说着又是嘿嘿一笑,原来适才那汉子感到清如发颤,伸手在麻袋外一拍,正好打在她tun上。清如不堪受辱,几乎要流下泪来,但觉身子给人置在地上,身下坚硬冰冷,风雪之声更低,想来是到了一处山洞。
她脑中飞快转着,想到两人提及的『武当派』、『玉面孟尝』云云,大是胡涂,想不通是被何人算计,更猜不出其中jian诡。不一阵子,身边暖和起来,听着是两人点起了火,忽然,隐约听得外头两匹马驰来,两个汉子迎了出去,几个男子的语声便在洞外说话,却说得小声,并听不清。
清如不肯坐以待毙,奋力运功待冲破xue道,怎奈这迷药令人神志恍惚不说,更使不出力气武功,她尝试多次,皆不得动弹,急得浑身冷汗,麻袋之中,更觉呼吸也难。
半晌,但听一人脚步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清如屏息凝神,毫不敢动。但觉脸上罩着的麻袋给人揭去,眼前一个男子面如冠玉,脸上扑红,满是酒气扑来,清如眉头一皱,便听他喃喃道:“芷若,是你吗?”
清如心头咯噔一下,暗骂:这是我掌门师姊的闺名,这家伙张口便唤,好生无礼。她未参与过围剿光明顶之事,自也未曾见过宋青书,只觉这男子生得倒是面白唇红,却品行不端,甚是瞧他不上,本欲破口大骂,怎奈不能言语,下一刻身子竟被这人张臂抱住。
清如从未遇过男子这般大胆放肆,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后来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居然替自己宽衣解带,清如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想到将要被陌生男子施以非礼,绝望无比,已想到此后自刎明志。
便在此时,忽然一人冲将进来,是个满脸胡髯的中年汉子,他满面怒容,大声喝道:“贼子,败坏门风!”身上一轻,白面书生已被来人拖了出去。外头闹哄哄了好一阵子,终于安静,清如委屈冲上心头,禁不住哭了出来。
偏偏这时候竟又有人走进山洞,清如只觉今日难逃毒手,闭目待死,但觉来人走到身边停住,却不朝自己下手,微睁开一丝缝隙望去,火光之中,只见一个少年面目清秀,面庞涨红,不知所措地蹲在跟前。
清如眼下外衫与裙子都已给人脱去,只留下贴身的小衣,这少年见她全身晶莹洁白,心中怦的一动,毕竟也是少年男子,面前又是如此容颜俏丽的姑娘,一看之下,不由得血脉贲张,心生**,全身登时僵直,但他似乎留有几分清明,见清如睁眼,急忙闭上眼睛,心神烦乱之际,还不忘脱下长袍,给她披在身上,大声说道:“姑娘别怕!在下并非歹人。”
他语气紧张,说完这句,人已背了过去,不敢多看。清如见他并无侵犯之意,一颗心虽稍微落下,却又暗怪这人忒呆,自己不能动弹说话,他不理不睬,岂非要一直僵持不下?
半晌,这少年不听回话,才想起来,问道:“姑娘可是给人点中xue道?”他又等了一阵,还是不听作答,终于才敢转过身,却仍旧闭着眼睛,说:“我……我来替你解开,冒犯了。”
他虽目不能视物,却已记得适才清如所处方位,出手如电,奇准地点中了她颈下的xue道,瞧便知其武功不低。清如得了自由,慌忙扯好衣裳,面上通红,细声说道:“你又是谁……”
那少年仍不敢窥视一眼,阖眸说道:“我路过此间,不意撞见恶徒行歹,听适才那些歹人对话,知晓姑娘乃峨